只得向皇帝身后稍退两步,叉手待命。及群臣噪动稍缓,忽闻皇帝开言道:“此捷乃朕御极以来之大盛事,此皆赖列位臣工尽忠国是,上下同力,方得此大幸,朕心甚慰。”
又转眼看向定权半晌,颔首道:“太子亦辛苦。年来众卿常以国朝家法向朕进言,朕岂不知储副以养德为本,只是此役为国家之最重大事,朕以为天子庶民,当各有职责担当,无例外,是以也叫太子间或亲至省部,勘察事务。耳闻目见,太子办事稳重,处分得当,国有储君如此,朕心甚慰。”
定权自位居东宫以来,从未受过皇帝如此褒奖,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在旁听得面红耳跳,也不敢抬头分辨皇帝脸上神色,连忙跪倒回道:“臣不过奉召转递陛下旨意,效驱驰奔走之力而已,陛下厚爱,臣愧不敢当。”群臣见他作态,自然也跪做片,齐颂陛下万岁殿下千岁类赞词。皇帝含笑命众臣起身,又吩咐无论官阶高下,在场者皆赐御酒壶,散朝后各自领取。又对定权道:“太子今日陪朕午膳吧。”
定权直到站起身来,虽犹觉得头昏脑涨,仍不忘去察看群臣中赵王身影,但见他脸上微微衔笑,虽无人注目时亦是副平和安祥面貌,仿佛周遭切皆与他不干丝毫般。随着皇帝由回廊转入后殿,缕风拂过,热烫面颊渐渐冷却下来。膳前更衣时,他低头微微笑,再次体悟过来:这是她经手,革带太紧。
此日又逢月初,赵王在朝会后,依旧去中宫殿向皇后请安,他虽是皇后少子,素来却并不如兄长般与母亲亲近,往日按制定省,不过是以全礼仪而已。只是今日见皇后神情颇为憔悴,私下询问宫人后方得知,皇帝已逾二月未曾蹈足中宫。定楷知道自齐王事发后,皇后心情本就抑郁难解,对皇帝态度较前也更加患得患失,便留下多劝慰她两句。既已经到用膳时候,皇后挽留,也就不再执意推辞。
皇后因此事心中颇为欢喜,忙命宫人吩咐御膳房临时多加几道菜,却都是往昔定棠在时喜爱珍馐。时齐备,皇后又忙命人给定楷布几箸酸笋和干鲥鱼,勉强笑道:“这时节鲥鱼难得,记得你哥哥最喜欢这东西,你口味随他,素来也爱吃,多吃些罢。”定楷谢恩笑道:“是。”先捡着鲥鱼慢慢吃完,方依着适才话问道:“哥哥近日有信给嬢嬢?”皇后闻言,呆坐半日,方道:“还是八月底事情,说王府地处卑湿,破败不堪,待要重修,又恐你爹爹见罪,便这直拖下去,如今便要入冬,也不知如何。”定楷宽解道:“嬢嬢不必过于忧心,儿这几年俸禄倒还积存些,若是哥哥需用,着人带与他便是。”皇后摇头道:“你如今还小,尚不知需用钱处,等到将来娶王妃时……”此语未完,两行眼泪便定定直落下来,泣道:“娘如今只有你,若你再离娘身边,娘这生可怎生过得下去?”
定楷连忙投箸,趋上前去,亲自替皇后拭去眼泪,也不还座,就势偎在皇后足下,劝慰道:“爹爹时并没有给儿指婚之意,嬢嬢也不必过于担忧。”皇后摇头道:“你怎知你爹爹性子,当年孝敬皇后还在时候,你爹爹看她那副神情,连都觉得齿冷。几十年夫妻,万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