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铁青,站立原地嘴角抽搐半日,突然口吐白沫直挺挺向后厥过去。
致祭后皇太子需亲自赴西山陵寝,待安厝皇堂后,奠玄纁玉璧,文武百官具丧服诣宫门外奉辞。典礼繁缛,礼毕来回,神主还宫,文武百官再次素服迎于宫门时已近酉时。此后回宫,百官行奉慰礼毕,皇太子陪同皇帝以醴馔祭。本夜,遣醴馔告谢西山之神以复土。至此,孝端皇后丧仪第个阶段总算结束。此外二十七日后禫祭,周年小祥,二周年大祥便同属后事。
因为皇帝并无特旨,定权更衣后又立刻折回康宁殿,服侍皇帝晚膳并备询问。日劳碌,皇帝用却不多,随意吃两口便放下箸匙,不问陵寝皇唐事,却忽然发问道:“听说阿元病?”定权点头道:“他在宫中养得太娇气,是孱弱些,骑天马,回程就有些发热。臣子失仪,臣向陛下谢罪。”皇帝道:“朕听说他前几日便有些不好,你知道,为何不叫人报朕,还执意要带他出去吹风?”定权道:“臣并不知道,何况国之重礼,臣不敢私爱子。”皇帝道:“他去与不去,你明知道朕不会介意。”定权道:“臣亦不敢妄测天心,臣并不知道。”皇帝问道:“那你关心些什?知道些什?许案进展?”定权答道:“是陛下亲军卫审御案,详情没有人敢报给臣,臣虽关心,但是也不知道。”
皇帝似笑非笑打量他片刻,不过十余日,他双颊深陷,两眼圈下抹郁青,是副疲惫和憔悴交织败相,皇帝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朕去看看?”
定权怔后恢复平静,躬身道:“臣听凭陛下差遣。”
陈瑾趋上前,协同定权服侍皇帝更衣毕,舆辇亦已准备妥当。皇帝升舆,见定权仍站立旁,遂招手道:“你也上来。”定权略略环顾左右,便也没有坚辞,谢恩后登舆,与皇帝北面对座。舆外内臣,手持宫灯,两列鱼贯随行,深宫中点点灯火,如点点星辉,在夜色中无声无息环绕追逐着紫薇正座,以及这侵入紫薇垣前星。
狭小空间中皇帝衣上药气再度逼迫侵袭,定权正襟危坐,垂目摧眉,保持着不得不逾礼时能做出最恭敬姿态。皇帝审视着他,他恭敬当中,紧张,防备,敷衍和心不在焉兼而存之,这过于熟悉微妙气质勾引起皇帝不悦,突袭般开口问道:“听说今日你把傅光时骂晕过去,你如今果然好本事。”然而太子看似在神游物外,却没有任何怔忡与迟疑,立即回答皇帝问话:“臣并没有说他什,只说他不懂事,在场几个人想必都是听到。臣私忖陛下令金吾卫审此案,就是不欲司法介入,闹得天下尽知不好收拾,这既是为臣着想也是为大局着想,他却只为己打算,如此沉不住气,耽误陛下大事。”皇帝微微颔首道:“不错,选这样蠢材去辅弼你,是朕失策。”定权眉目依旧低垂,道:“他脑子不大灵光或许是有,只是臣不明白,他今日态度,似乎是愚且怯,然而敢在陛下寝殿前诉苦伸冤,又似乎是愚且勇——这个人为人,臣倒有些琢磨不透。”皇帝哼道:“你无非是想和朕说这又是你兄弟指使。”定权道:“臣没有证据,不敢妄言。但是这半月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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