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不堪。太子妃终于忍不住,大哭道:“好孩子,娘求你,吃药才能好。”面回首无助望向二太医,见两人皆默默摇头,良久终抹把眼泪,柔声道:“好,好,阿元不吃药。”
皇孙露出个满足不已笑容,忽又阵急促咳嗽,直咳得喘不过气来,良久稍稍平定方问道:“娘,六叔呢?”太子妃抚摸着他额发,道:“六叔睡,阿元也好好睡吧,明天起来,就可以和六叔起玩。”皇孙面上是对母亲信任不疑神情,点点头。太子妃哽咽问道:“爹爹回来,阿元想不想看看爹爹?”皇孙想想,低声道:“爹爹在忙国事,吵爹爹,爹爹不疼。”他伸出只小手,轻轻摸摸太子妃乌青眼圈,边咳边安慰道:“娘怎哭,阿元明天就好,娘去睡吧,看眼睛都黑。”太子妃点点头,将他手捧在两掌心,道:“娘想看着阿元睡着。”
太子妃目不转睛看着皇孙通红小脸,伴随着愈见急促呼吸声,再度陷入昏睡之中,呆半晌,霍站起身来,提起裙摆奔出阁外,哭问道:“殿下,殿下呢?”
太子正在顾孺人阁中,王事已盬,阿宝未料他仍会来此,定权亦不言来意,二人对面呆坐近个时辰,默默并无半语交谈。他既始终神思恍惚,阿宝终于站起身来,也不理会他,径自净手拈香,爇于暖阁外观自在宝相之前,祷祝虔诚。定权静观她举动,不言嘉许,不言反对,不问缘由。
阁外侍立宫人忽入内报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定权始蹙眉开口道:“怎追到这里来。你说已歇下,去请她暂回,有事明日自会前往她阁中。”阿宝站立旁,看他良久,起身冷笑开言道:“太子妃此时来,无非为皇孙事。殿下大丈夫,固不惜孽子,但何妨直言,且看天下谁敢哂笑,谁敢怨怼?奈何遁于妇人裙钗之后,这名声殿下要得,要不得!”回过头对宫人沉声下令道:“传殿下钧旨,请太子妃入阁。”定权勃然变色,把拧住她手腕,咬牙厉声道:“你放肆过,看你是真不想活!”阿宝只觉双臂欲折,痛入骨髓,奋全力挣扎踢打,想脱离他控制,局面混乱时,太子妃已经自行入室。
适才番纠缠,二人皆已鬓散衣乱,泪痕阑干太子妃静立静看片刻,前行两步,忽而扬手掌狠狠批在阿宝面颊上,高声怒斥道:“贱婢!皇孙事不但是殿下家事,更是天家事天下事。你怎敢于国丧间狐媚惑主,阻碍主君行动判断,累主君落下上不孝下不慈之恶名?”太子妃为人向温柔婉顺,待人宽和,从未有高声大语时候,定权时不由愣住,皱眉看着五指红痕从阿宝白皙面颊上渐渐浮起。阁中诸人静默良久,谢氏方咬牙忍泪道:“你记下,为皇太子妃,与皇太子夫妻体敌,皇太子可称殿下,亦可称殿下。太子不教训你,来教训也是样。”
她没有再看二人,也没有再说什,就此转身离去。阁中时空仿佛凝滞,良久阿宝唇边方浮上抹淡淡笑意,道:“妾得罪殿下,亦请殿下移玉。”
定权回过神来,冷笑道:“这是东宫,想去哪里,不想去哪里,想恩幸谁,不想恩幸谁,还轮不上你个贱婢来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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