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暧春晖之下,他精美如画五官之上,神情冲淡平和,秋水般无喜悦,春水般无哀伤。唯有被全世间遗弃,自己亦遗弃全世间人,才会有如此安静如水表情。
但是她不得不扰乱这池静水,她轻轻诉说:“很久以前,有人说过,到最后时候,想让告诉他,究竟是谁。”
他笑笑:“很久以前,那人也说过,早已经不重要。”
阿宝根根抚摸过他文人
她依靠着他,继续说道:“陛下还要劝劝殿下,陛下要殿下暂时此处修身养性,好好安养,还要殿下放宽心,不要担心未来事情,他会为殿下安排好。”
定权微笑道:“陛下是太不解你,竟敢让你来做说客,这不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又是何说?”
阿宝也笑,将手中野花揉碎,掷在定权肩头,道:“陛下也太不解殿下,否则是狼是盗又有何用?”
定权捉住她被花汁染红素手,道:“不要紧,有你解,就足够。”
阿宝偏过头,道:“陛下话说过,殿下可有什要向陛下说?”
首,羽爪,极巧穷工。
定权用指腹试探着琢磨得尖利如匕首短短钗尾,蓦收手,指尖已有鲜血滴落,落英样飞散入她宽大罗裙摆湖水青色,他微笑着赞叹:“这才真正叫做水磨功夫,亏你有这份耐心。”
阿宝平静笑谈,如话家常:“殿下知道,四年是段很长时间。况且殿下总是不来看,是那无聊。”
定权将金钗随手关入发髻,笑道:“多谢你,只是不免又夺人所爱,心中惭愧。这回吴寺卿没有为难你吧?”
阿宝摇头道:“没有。”
定权从石桌上拿起封早预备好信函,道:“烦你转呈陛下。”
阿宝收入怀中,轻轻问道:“陛下话说过,给陛下话也妥帖。现在不是钦差,就是,殿下还有什话要对说吗?”
定权点头道:“有。”
她等候着,看见他微笑,在切都过去之后,他纯粹温和笑容即便在这天下最美好江山中,在这江山最美好暮春时节里,依旧是最美好道风景。太美好东西总是会让人心痛,她此刻满心作痛。他手携着她手,他郑重说道:“今日别后。愿与君生生世世,永不再晤。”
阿宝仰起头,看着他,这或许是他能够给她最真诚歉意,和最真诚誓言。那她对他歉意,她对他誓言,还有他们那些还未尽心愿,该如何去弥补,该如何去宣示。来世固然不可期待,且把今生缘分写尽吧。
定权道:“想也是,如今在与不在,对于谁来说都不要紧。没有君王宫殿和没有将军城池样,是不需要设防。”
阿宝伏在他膝头,手拨弄着裙边野花,娓娓诉说:“陛下有句话,说殿下既肯见,要带给殿下。”
定权道:“你说。”
阿宝眼望着他,正色道:“陛下要告知殿下,殿下母亲,孝敬皇后殿下,确于定新六年端五日因疾病薨。宫中民间,端五日皆难禁飨宴酒乐,陛下不忍以为皇后忌日,方迁延至端七。他要告诉殿下,今生今世,休再为此事怨望。”
他失神良久,最后终于自嘲般释然笑,缓缓点点头,道:“知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