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很多钱呀!”他脱口答道,“两省都都知月俸至少有五十千,是们五十倍。”
不明白何以他对钱这般执着:“们要那多钱干什呢?既不能买田地也不能娶媳妇,更没有后人可交付。”
这倒把他问住,过半晌他才道:“且不说钱,做两省都都知,除官家娘娘,就没人敢打骂,只有去打骂别人……们在宫里辛苦做事,总要图点什吧?你若不想晋升,又是在图什呢?”
这次是默不作声。那时每日似乎也只是平淡漠然地过,没有目标,没有希望。
高下?”问他。
“大不同,有高下!”张承照迭声说:“看看前省诸司干都是些什事:管勾往来国信所,掌契丹使臣交聘之事,虽平日倒清闲,但与宫中人无关,也就无人巴结;后苑勾当官,掌宫中苑囿、池沼、台殿园艺杂饰,以备官家娘娘游幸,在其下任职人其实也就是批工匠园丁;造作所,掌制造禁中及皇属婚娶物器,都是干粗活;军头引见司,掌供奉便殿禁卫诸军入见之事,相当于带路;们所属翰林院下辖天文、书艺、图画、医官四局,掌观测天象、翰墨、绘画、医药等事,虽说略好些,但们书法再好,至多也就是在书院待诏们手下干些誊录活儿,连内宫边都沾不到……”
默然,又听他重重地叹口气:“而且,两省中人俸禄也不样呢。就拿两省都有供奉官来说,们前省供奉官月俸是十千,春、冬绢各五匹,冬加绵二十两,而后省就有十二千,春绢五匹,冬七匹,绵三十两……若后省官出缺,拿前省补上,那就是升迁,获补人通常都会笑得合不拢嘴……你看后省官儿们穿得个比个光鲜……”
“也不是,”想起人:“勾当内东门张先生就穿得很朴素。”
张承照时也无语,挠头想想,道:“可能是他想攒钱,所以节俭度日。”
经提,忽然他又好奇起来,问:“你知道?听说你来翰林院是张先生建议。真奇怪,他对你不是挺好?你名字还是他取,他为何不让你去后省?”
略笑,道:“大概是觉得这里更适合。也这样想。”
他鄙夷地摇摇头,瞧眼神分明是说“孺子不可教”。
又年过去后们同时经恩迁补为内侍黄门。作为内侍,张承照对力求晋升事相当有诚意,天天都在扳着指头数从现下到内侍极品要经历官阶:“内侍黄门,内侍高班,内侍高品,内侍殿头,内西头供奉官,内东头供奉官,押班,副都知,都知,都都知……两省都都知……”每次说起“两省都都知”时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微笑,仿佛看见这个内臣极品官职已在向他招手,常看得也笑起来。
有次问他:“你为何如此想做两省都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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