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年二十九岁,但这飞霞扑面神态却似闺中少女,这般温柔,大异于往昔所见那冷静淡定、含威不露中宫形象。
“徽柔,”今上于此时唤公主,将众人注意力引回至公主身上,“既有好兆
她得意地用此钱再试。纤指弹,那厚厚铜钱笨拙地转,最后静止后还保持着侧立状态,竟未扑倒在地。
苗昭容见状笑道:“这却该算什呢?”
皇后看见,亦笑道:“真巧呢。十八岁那年,也曾玩出过这样结果……不过那钱可只是枚。”
众人好奇问:“那皇后许是什愿?可实现?”
皇后却不肯再说,默然低首,但唇角微扬。
乞巧楼”。其上铺陈花瓜、酒炙、笔砚、针线,以及着彩衣泥孩儿“磨喝乐”,夜间男童裁诗吟咏,女郎穿针呈巧,焚香列拜,称之为“乞巧”。
今上命结彩楼于水殿前。檐下宫灯高悬,天上星河璀璨,池中秋水波光粼粼,且又有宫人以黄蜡铸为凫雁、鸳鸯、龟鱼、莲荷之类,皆彩画金缕,点燃顶端灯芯后置于池水中任其漂去,谓之“水上浮”,与满穹星月相映成趣。
公主先点几个水上浮,又拿起磨喝乐玩,嫌其中女孩儿衣裳不好看,遂对众女伴说:“们给磨喝乐换几身衣裙吧,看谁做最好看。”
女伴们答应,各拿个磨喝乐,又纷纷取出罗帕、绢花等可用布片为这泥偶作装饰。公主则命人从池中摘朵荷花,自己拆几片花瓣,在那女孩儿腰上围圈,以丝带系好,扬手给众人看。皇后与几位嫔御在侧,皆赞她有巧思。
待到乞巧时辰,公主拿起七孔针,不会儿便穿好线。众夫人又赞她,她却摆手,直言道:“这孔快有铜钱眼儿那大,线穿不过倒比穿过要难。”
苗昭容顿悟:“十八岁姑娘能有什心愿?当然是希望嫁个如意郎君。”
娘子们当即明白,皆含笑看皇后,惟公主还愣愣地问:“然后呢?”
“然后……”今上忽地开口,柔和目光触及皇后,微微笑,“没过多久,即下旨,召你孃孃入宫。”
“原来如此。”公主拍手笑:“那是好兆头!”
众娘子也笑而叫好。皇后浅笑着,头却越发低垂,并不敢再看官家。
闻者无不笑。乞巧用针是特制,并非平常用缝衣针。针体扁平,上有七孔,但针眼极大,虽乞巧需要引线从七孔中依序穿过,但对八九岁女孩来说相当容易。
待女童们皆穿好针,公主率众焚香列拜于彩楼前。仪式结束,她意犹未尽,问皇后:“孃孃,这就没事做?”
皇后含笑道:“昔日在娘家时,还玩过种游戏。先许个愿,然后拿枚铜钱侧立着,以指去弹,让它转动。待其扑下,若正面朝天,此心愿即可实现。”
公主听立即说要试试,皇后遂让人分些铜钱给公主及众女童。不料公主第次便得个负面。她连声道:“这次不算!”接着再试,但连试三次竟无次是正面朝上。
旁观之人皆觉不祥,虽然脸上仍带笑,但都有些尴尬。公主却无不悦之色,忽然站起来,跑到旁千枝灯前,取下支宫烛,滴几滴蜡油在枚铜钱背面,然后用另枚背面与其相对贴上去,这样两枚粘合,左右都是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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