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点头:“是呀,很多人都看见。”
今上骤然起身,迈步出门。公主追过去,待不见父亲身影,即回头顾,俏皮地朝吐吐舌头。
翌日,宫中所有人都听说今上在贵妃
公主不语,眼眸悠悠转动着打量四周,须臾,笑着吩咐张承照:“你去后苑给摘束梨花,然后再找个白色粗瓷花瓶插上。”
张承照愣下:“用白色粗瓷花瓶?”
“对。”公主道:“花瓶越难看越好……最好有破损缺口,如果没有,你就砸个出来。”
张承照迅速摘来梨花,但寻那符合公主条件花瓶倒颇费工时。最后终于跑出去,在个厨娘房间里找到,砸好公主需要缺口,欢欢喜喜地插上梨花献给公主。
公主把这花瓶摆在阁内最显眼地方,以致今上进来时就发现。
羞赧,然后还想狡辩,扬手示意他闭嘴,道:“请求苗娘子调你过来,可不是想让你为公主惹是生非。后宫与别处不同,点小事,都可能闹得无法收拾。若你不知收敛,妄图借公主声势四处招摇,不如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这是首次以如此严厉语气跟他说话。他愣怔好会儿,才转头看公主,哀求道:“公主……”
公主此刻似乎也明白,作势深呼吸,然后笑对张承照道:“爹爹让生气时候深呼吸,再想想。现在想通,不生气。”
张承照颇失望,也不再哭,看看公主,再转顾,忽然又说:“其实,是想起当年张娘子和贾婆婆陷害你事,才更咽不下这口气。大家都是辛苦为公主做事,凭什要被她们打来骂去往死里整呀!”
公主听这话,眼睛又睁大:“你说什?张娘子和贾婆婆陷害过怀吉?”
“这梨花开得倒好,只是瓶子不配。”今上说,“花跟瓶子都是白,但又不是个色调,花儿雪白,越发显得瓶子脏,且又有缺口,甚是碍眼。快去换个罢。”
“女儿哪有可换花瓶!”公主没好气地回答,“爹爹明明有好定州红瓷花瓶却不给。”
今上奇道:“爹爹哪里有定州红瓷花瓶?福宁殿你常去,难道曾在那里看见过?”
“福宁殿是没有,但宁华殿有呀!”公主拉着父亲袖子嗔道,“爹爹偏心,赐定州红瓷花瓶给张娘子却不给女儿,女儿当然只好随意找个破花瓶来插花。”
今上眉头皱:“宁华殿有定州红瓷器?”
张承照立即响亮地说是,想制止他,但公主却转而命住嘴,令张承照说下去,于是他不顾阻拦,把当年琉璃盏之事五十地全告诉公主。
公主听后很安静,没有明显怒气,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忽然追问张承照今日之事:“贾婆婆说你碰倒箱子里装是宫里也没有宝贝,你可知道是什?”
张承照回答说:“后来她打开查看过,是个酱红釉色大花瓶。”
“酱红釉色?”公主想想,道:“莫不是定州红瓷器?听说定窑瓷器红色极少,烧制不易,颜色深浅极难把握,所以很贵重。爹爹不欲宫中用物过奢,已下令不许定州进贡红瓷器。张娘子这花瓶又是从何而来?”
张承照道:“瞧那架势应是从宫外运来……也许是她那从伯父张尧佐寻来讨好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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