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听他这话,微微转首看他:“那驸马都尉是做什?”
张承照向公主躬身,响亮地回答:“回公主话,驸马都尉中‘都尉’意思其实是‘提举公主宅’,就是帮公主看家护院,而‘驸马’本义为驾辕之外马,现在指帮公主驾车,陪公主出行,或四处奔走为公主跑腿人。总之,驸马都尉就是服侍公主品阶稍微高点家臣,任由公主驱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听得嘉庆子和韵果儿忍俊不禁,悄悄引袖遮着嘴笑,而公主似乎对这解释很满意,亦随之笑笑。
张承照见公主如此反应,越发来劲,又道:“公主下降绝非民间女子出嫁。民女出嫁要拜见舅姑,日后更要小心侍奉舅姑,须比对自己父母还要孝顺,说不定,还要受兄嫂和小叔子、小姑子气。但公主下降可不是给驸马家做媳妇。何谓‘下降’?就是说公主像九天仙女样,降临凡间,被驸马家请回去供奉。公主进驸马家门,他们全家辈分都要降等,公主不必事驸马父母如舅姑,只当他们是兄嫂就行,也不必拜他们,反倒是公主在画堂上垂帘坐,让舅姑在帘外拜见。那些哥哥嫂子和小叔子、小姑子更别提,就等于是公主侄儿侄女,他们来向公主请安时,公主若高兴,就赏他们个笑脸,若是不高兴,都不必拿正眼瞧他们……”
蹙眉瞪张承照眼,示意他闭嘴,他这才住口不说。而公主倒听得颇有兴致,追问道:“真是这样?怎爹爹都没跟提过?”
花叶多至二十余瓣,虽不及红梅艳美,但别有种芳香,随和风飘于阁中,沁人心脾。
这香味似乎给公主点好心情,她立于殿庑下,倚着廊柱,神态恬静,半垂着眼帘,看园圃中侍女嘉庆子和韵果儿剪插瓶花。
她行动无声,亦未开口。那两位侍女剪梅枝之余正闲谈得开心,未曾发觉公主到来,兀自聊个不停。
嘉庆子说:“曾悄悄地跑到大殿外看过李驸马,说实话,他那模样真比学士们差远,穿上朝服也不像官儿。”
韵果儿道:“他本来就不是官儿呀,他不用像别*员那样管事,只领俸禄就好。”
张承照道:“千真万确,国朝仪制就是这样规定,‘尚主之家,例降昭穆等以为恭’。官家没跟公主说,大概是觉得还没到时候罢……反正还有好几年,早着呢!”
听张承照这番话后,公主心情渐渐好起来,似乎又把与驸马婚约抛到脑后,继续享受她婚前愉快少女时光。
想她自己其实也明白驸马都尉含义并不是公主家臣,她现在年龄也令她有探究婚姻奥秘兴趣,甚至在经过她窗前时
嘉庆子困惑地说:“驸马都尉不是从五品官?既有个官名,总得管点什罢?”
韵果儿笑道:“驸马都尉本来就是个虚衔,官家不会让他干涉朝政,要说管点什……那就是管做公主夫君喽!”
公主听到这里,眸光便暗。
轻咳声,那两位侍女回头看见们,大惊失色,忙过来向公主请安,径低垂着头,不敢看她。
公主冷冷地,并不说话。张承照见状,上前几步斥那两个小姑娘:“背着公主瞎议论什呢?还净胡说……驸马都尉哪里是公主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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