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娘颔首,微笑道:“是。这曲能弹下来,全赖曹公子配合掩饰。”
“原来,是这样……”公主放开颖娘,怔怔地盯着她看半晌,忽然开始笑,直笑得埋首于臂间,伏案不起。
颖娘赧然道:“奴家滥竽
公主端然坐着,好似并未听见话。过许久,她才终于转头唤,轻声吩咐:“让人送把伞给他。”
这声吩咐显示她终究没把他当路人,从中感觉到,这对小儿女情事——如果可以把那些若隐若现情愫归为情事话——还有延续可能。而几天后,件意想不到事亦证明这点。
那天,原本会准时前来向公主授课老乐师没有来,进入仪凤阁求见公主竟是她向厌恶卢颖娘。卢颖娘告诉公主,老乐师今天病,所以特派她来,向公主告假,若公主有需要释疑之处,便请问颖娘。
公主冷着脸,说今日无问题请教,让颖娘回去。颖娘答应,退至门边,公主却又将她唤住,道:“罢,既然来,你就奏曲给听听罢。”
颖娘答应,回来坐定,含笑问:“公主想听什呢?”
地看向公主,目光和着笛中旋律,袅袅地拂过公主眼角眉梢。
在心里暗暗叹息。这男子如今风致尤甚当年,对公主来说更危险。
在公主失神凝视下奏过叠,曹评按下龙笛,微笑问她:“别近五年,公主向可好?”
公主咬唇,不答,转身想走。
“公主,”曹评唤住她,略略靠近她,很优雅地侧首欠身,轻声道:“臣有事百思不得其解,望公主赐教。”
公主道:“《清平乐》。”
颖娘笑道:“皇后寿宴上,公主曲《清平乐》技惊四座,若奴家再奏此曲,岂非班门弄斧、东施效颦?”
“哪里,”公主冷道,“四年前乾元节上,颖娘你与曹大公子那曲《清平乐》奏得才叫技惊四座。你琴艺之妙,姿仪之美,皆令众人倾倒。如今再奏此曲,才有东施效颦之嫌呢。”
“公主切勿如此说,折杀奴家。”颖娘忙欠身拜谢,然后,她说出点当时不为人知真相:“说来惭愧。那次奴家承命与曹大公子合奏《清平乐》,事出突然,奴家仓促之下亦未作好准备,只在演奏前与曹公子商量几句,配合细节也是为他所定。合奏时奴家又很紧张,多次出错,不是忘按曹公子编曲方式变调,便是箜篌龙笛分合处忘配合,以致他频频顾,暗示提醒,奴家羞愧难当,越发错得多……”
她尚未说完,公主已睁大双目,手抓住她手臂,声音微微颤着,问:“是你弹错,他才看你?”
公主犹豫,但终于还是有回应:“何事?”
“为何自四年前乾元节后,公主对臣,皆避而不见?”他仍很温雅地微笑着,但这问题却提得很直接。
公主双目蒙上层泪光。她保持着背对他姿态,以不令他发现她彼时动容。在沉默片刻后,她疾步走开,最后遗他,是个无声答案。
公主更衣后回到殿中,有意无意地朝男宾坐席上扫眼。知道她想找什,但曹评却不在那里。
悄悄退出。不久后回来,低声告诉她曹评去向:“曹公子还在瑶津池边,坐在柳树下看着远方出神……下雨,他亦未有躲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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