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先去睡,说人守着便好。她们迟疑,但在坚持下,还是去侧隔间睡。
这时,外面开始下雨,步入里间,检查纱窗是否关好。窗棂开阖间,风露沾衣,寒意浸骨,寻思着公主罗衾是否足以御寒,便上前探视,却见她双肩轻轻颤动,虽仍朝内,不让人看见她表情,但有压抑过啜泣声传出,应是在暗自落泪。
微微弯腰,伸出右臂,把袖子引至她面前。
回来后,换过衣裳,这袍袖相当干净,还熏有层衣香。
她感觉到,睁眼看看,旋即又闭上双目。
动,没有点回应之意,今上垂目,黯然又道:“你不喜欢他,是嫌他愚笨罢?可是适当愚笨对做皇帝女婿人来说,未必是坏事……当年还跟你说过,真喜欢个人,甚至也不要让他自己觉察到你有多喜欢他。你问为什,那时没告诉你,现在,就并说罢……天家儿女,离权柄太近,所以,如果有人接近你,讨好你,你要先想想,他们这样做,究竟是因为喜欢你本人还是喜欢你身后权柄……那些长伴你身侧人,愚笨些倒也罢,没有玩弄权术能力,便不会影响到国家,即便他偶尔动点小脑筋,你也可眼窥破,任他小打小闹,你只当是看戏。但若你亲近是个有七窍玲珑心聪明人,便要随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不慎,天知道他会利用你爱恋做出什事来……因此,你越喜欢他,就越不能让他发现……你并不太会控制自己感情,那不如开始就找个愚笨人罢……”
最后这几句,他说得颇感伤,越说声音越低,几至不闻,神思也渐趋恍惚,不再等公主反应,他徐徐站起,摇摇晃晃地朝外走。
忙上前扶他,搀着他路送出仪凤阁。
“明日,你遣个车去瑶华宫,把韵果儿和香橼子接回来。”出阁门后,他如此吩咐。
忙谢恩。他漫视着,微微笑。
“公主不用?”含笑道,“不能再用枕头被子拭鼻涕——全湿。”
有那短暂瞬,她大概在思考是继续忧伤哭泣还是还以颜色,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给个带哭音“呸”。
再次递上衣袖,她亦不再拒绝,拉过去擤擤鼻子。然后,她转头
他和善态度令忽然有请他释疑勇气:“臣也是近身随侍公主人,公主有过,臣难辞其咎。当初,官家为何没像处罚韵果儿和香橼子那样,把臣调离公主身侧?”
“如果你都离开她,她会更难过罢。”今上这样说。然后,在怔忡凝视下,他拒绝两侧内侍搀扶,也不愿上步辇,执意拖着沉重步伐,慢慢朝福宁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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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走后,苗淑仪又在公主房中守会儿。折腾大半宿,她也两眼红肿,十分疲惫憔悴,而今见公主始终不动,也道她是睡着,反复嘱咐侍女守护好公主后,这才在韩氏搀扶下回房休息。
不敢辄离,与嘉庆子和笑靥儿守在公主卧室外间。她们也劳动半晌,又担惊受怕这许久,现在才安静下来,闷坐片刻后,嘉庆子垂下眼睑,头鸡啄米似点点,而笑靥儿也禁不住打起呵欠,但甫张嘴便已惊觉,忙向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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