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提醒公主做法是不对,从她对驸马态度,到目前在房中言行,应该劝阻、制止。但是,如果说没有因此感到点愉快和温暖,那也相当虚伪罢。
明知延续目前话题会是件危险事,却又硬不下心来请她出去,回眸触及她目光,于这矛盾
“这夜,驸马是在地上睡?”讶异之下脱口问。
公主颔首:“不错。”
沉默许久,才说出句:“公主何苦如此。”
“卧榻之侧,岂许他人鼾睡?”她这样应道。
这原本是太祖皇帝名言,当年他出兵围攻南唐,南唐后主李煜乞求保全家国,他便如此回应。如今公主这样引用,未免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听后不禁笑。
这夜不曾安稳深眠。脑海中掠过零碎梦境杂乱无章,幅幅似是而非景象晦暗不明,像少时在画院整理画学生笔下底本草稿。唯清晰是心底灼热狂燥感觉,仿佛有烈火在燃烧五脏六腑。在这混沌梦境里奔跑,直到有种清凉湿意碰触到脸部发烫皮肤。
那清凉触感持续许久,点点,好似盛夏山间偶遇泉水迸到眉间。
在这令人愉悦凉意中睁开眼,面前段红袖拂过,继而映入眼帘是公主美丽容颜。
“你醒?”她微笑说,又用手中棉质巾帕拭拭额头。
瞬间愣怔之后迅速坐起,转首顾,见身处公主宅内自己房间榻上,天色还只蒙蒙亮,庭户无声,而房中除公主,便只有服侍小黄门白茂先侍立在门边。
“驸马是公主夫君,并非‘他人’。”对她说。
“他就而言,从头到尾都是个陌生人。”公主道,凝眸看,话锋转,又指向:“以为,告诉你这事,你应该会感到高兴。”
颇感窘迫,侧首看窗外:“这与有什关系?”
“没关系?”她反问,亦侧身过来,定要直视眼睛,然后笑道:“不留神,发现有人昨晚喝闷酒。”
心中防御工事不堪这击,节节败退。
在剧烈头痛中艰难地思索,渐渐想起昨天事,不免又是惊,未及行礼,先就问:“公主,你为何来这里?”
“哦,想看看你,就来。是小白给开门。”她说,把巾帕投入身边盆凉水中,拧拧,又展开要给拭面,自然得像这是平日常做事,“怎喝这多酒?脸都烧红,定很难受。”
把按下她巾帕,低声道:“公主,你大喜日子不应擅出寝阁。快回去罢。”
“回去?你要回去守着那傻兔子?”她黯然道,见无语,她忽又挑眉尖,笑道:“你知不知道这新婚之夜是怎样过?”
这问题让难以作答,低下头,并不接话。她浅笑着,压低声音说:“事先嘱咐云娘和嘉庆子她们,就睡在卧室外面,如果李玮对无礼,开口呼唤,她们就立即进来。不过,那傻兔子还真是傻,见房间里只剩们两人,倒比还紧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也不知该往哪里摆好。就对他说,不习惯与别人共用衾枕,让他取套被褥,在帐外另选处铺睡。他也没意见,抱被褥在窗边地上铺好,就在那里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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