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降之后,公主需要陪伴时候也比以前多许多。在宫中时,她每日要定省父母,承欢膝下,自己也有很多女伴,例如后妃们养女,以及秋和那样,与她年龄相差不太大年轻嫔御,与她们交往也足以填满她闺中闲暇时间。而现在,她身为公主宅中最尊贵女主人,不必承担侍奉舅姑义务,何况自春桃之事后,杨氏越发看她不顺眼,处处回避着她,除例常问安和家宴,并不主动前来与她叙谈,驸马兄弟皆各有宅第,妯娌们也不常往来,所以公主相当寂寞,除练习箜篌,便借清玩雅趣之事消磨时间,而此时般都会要求从旁作伴。
起初对环境陌生感觉逐渐消失,们渐渐适应这种全新生活,在很少有人打扰情况下弹琴吹笛、弈棋斗茶,或者吟诗填词,偶尔也会指点她写字作画。她现在对翰墨丹青表现得远比儿时有耐心,不再胡乱画上两笔就想往外跑,为完成幅满意作品,她可以在书房里练上整天。讶异于她
次日,春桃收好公主赐还卖身契,回到父母身边。临行前拜别公主,公主命人取出百缗钱给她,还叮嘱说日后若遇难事便回来说,她自会相助。春桃自是千恩万谢,含泪跪下磕头,反复表达感激之情。公主扶起她,笑道:“不必谢。看到自己能促成桩好姻缘,说不定比你还开心呢。”
这让她保持整天好心情,如此愉快地绽露欢颜,在她出降后,还是第次。
晚间,她把自己带来侍女召集到面前,对她们说:“你们服侍许多年,如今也都到可以出嫁年龄,若有意中人,尽管告诉,会让你们回娘家待嫁,并给你们准备笔不薄嫁妆。”
侍女们纷纷道谢,但暂无人申请归家。公主再问,亦只有香橼子站出来,吞吞吐吐地说:“奴婢并无意中人,但家中父母年事已高,奴婢又无兄弟,姐姐皆已出嫁,所以……”
公主然,不待她说完便道:“好,那你回家罢。多赐你些钱,供你买几块田地或做点小生意,日后再招个上门女婿,与你起侍奉父母。”
香橼子大喜,再三谢恩。之后又有两名小丫头表达想归家之意,公主均同意放人,且厚赐财物。待到无人再表态,公主又重申想给予她们自由意思,并许她们个长期承诺:“无论何时,只要你们寻到合适人,或思念父母想回家,都可以跟说,都会立即放你们出去。”众侍女皆有喜色,齐齐拜谢,对公主善行称颂不已。待她们退下后,含笑问公主:“公主把她们都放走,以后谁来伺候公主呢?”
“不是还有你?”公主作势瞪眼,然后,又黯然叹息:“希望她们每人都可觅得如意郎君,将来离开公主宅,相夫教子,过快乐生活,不要像,辈子被困在这里,不得脱身。”
没想到她今日愉悦会终结于这个关于困境话题,笑容亦随之凝结。
“而你,就没她们那好命。”见默然不语,她又故作轻松地,用玩笑般语气说:“可不会放你走。如果被关在这里辈子,那你也要在这里陪辈子!”
这语如阳春薰风,吹得心中和暖之意如涟漪漾开。朝她拱手长揖,道:“臣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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