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那短暂瞬显得很漫长,与李玮都没再出声,各处方,保持着静止姿势,看窗棂上光影随着日头在云端隐没而明晦交替。
最后化解此间尴尬,是禁中前来报
本欲对昨日与公主对弈之事稍加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又犹豫。斟酌再三,还是按下没提,只问他:“昨晚见都尉手中有卷轴,可是新近购得书画名作?不知可否送去请公主共赏?”
他淡淡应以二字:“不是。”然后又是阵沉默。
移目四顾,发现前夜他所携那卷轴此刻正搁于他书案上,遂走过去,轻轻取过欲展开。
他对直以来也颇尊重,常问些书画问题,甚至偶尔会给看他作品,请提点意见,所以取他卷轴来看,这举动做得较为自然,亦未自觉有不妥之处。
但刚展开少许,那画即被他把夺过。他两手扯,画应声撕裂,他继续激烈地撕扯数下,将画完全毁坏,再连画带轴,并投入纸篓中。
起立,朝李玮欠身施礼,李玮对此并无反应,目光越过看向公主。而公主笑容早已经敛去,微蹙着眉头漠然视他,很明显地暗示他来临不受欢迎。
“有事?”公主问他,语气冷淡。
李玮垂下眼帘,注意到他握卷轴手在微微收紧,便他终于还是没说出与此有关话,最后这样回答公主问题:“没有……只是,路过这里……”
公主连面上敷衍客气话也懒得说,直接下逐客令,“既无事,就早些回去歇息罢。”
李玮并未即去,在原地僵立片刻,然后默默地对公主揖道别,才转身离去。
从这个过程中可以窥见零碎画面上看,这原是幅墨竹图。墨竹是公主常画题材,而李玮撕毁这幅墨迹尚新,应是他自己新近作品。
李玮脸已涨红,微微喘着气,向流露他少见怒意,然而他还是没有直接向宣泄他不满,甚至始终把目光转向别处,不曾与对视。
不是个会说话人,时也难以找到可以令他平息怒火言辞,只好安静地垂目而立,却无意中发现纸篓中除他刚才所毁画,还有许多废纸,上面所画,也都是形态各异墨竹。
他应是反复画许久,才挑出幅稍微满意些,昨夜特意送去,想请公主过目吧。
越发怅惘,只觉事态发展非所能预料和掌控,处于其间,真是进退两难。
见他身影消失,公主吁口气,再看时,又是笑逐颜开模样:“来,来,们继续下棋!”
李玮应是专程来找公主,想。
这年来他研习书画略有所成,也把他介绍给雀白,他不时会去找雀白请教绘画问题,偶尔京中画家雅集聚会,他也会去旁听——据雀白说,在这些聚会中李玮甚少说话,往往只是坐于隅,静默地听众人高谈阔论——如今,他或许是买幅不错书画,又或者,是自己画幅画,有意请公主指教,但公主拒人于千里之外态度令他把这初衷生生泯去。
这让对他颇有歉意,尤其是想到当他看到握着公主手时,不知是何心情。
翌日去找他,当时他正独处于书房中,叩门入内,见他坐在书案边,瞥眼,又移开视线,仍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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