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只好跟走,但步回头地看身后白矾楼,依依不舍模样。
但尚未走到车马停泊之处,便闻有人唤们:“前面郎君、小娘子,请稍稍留步。”
们止步回顾,见追过来是位侍女装扮姑娘。她疾步走至们面前,裣衽为礼,然后道:“家夫人在白矾楼上看见二位善举,很是敬佩,有意请二位上楼饮茶,不知郎君与小娘子可否赏脸?”
尚在犹豫,公主已对她笑开:“如此,多谢。烦请姑娘带们上去。”
那侍女带们直上二楼,引入个整洁雅致房间,其中所陈,从家具到杯盏皆品器物,而房间分两重,各设桌椅,中间有珠帘隔开,位年轻夫人坐于里间,见们入内,便起身,很礼貌地朝们施礼。
给她们,那些女子虽感惊讶,但最后都含笑收下,未过许久,所有饰物便这样散发干净。
“好,”公主取过那光秃秃杆子,往街角推,拍拍手道,“们可以进去。”
又想起另件事,便未移步,只问她:“去哪里?”
她诧异地看,定觉得未免太过健忘:“白矾楼呀。”
“唔,可是现在有个问题。”提醒她,“你还有钱?”
适才听那侍女态度恭谨地称她为夫人,且她又处于这白矾楼上品雅座中,原本猜这夫人应是位中年以上贵妇,却没想到她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跟公主年龄相仿。
虽隔着珠帘,但仍可窥见她容颜。她脸形稍圆,肌肤微丰,双目是漂亮杏眼,笑起来又呈月牙状,观之可亲。她穿着身柳色大袖衣,颜色素净,很衬她白暂肤色。衣裳色彩并不张扬,而衣料上乘,应是蜀锦,衣缘领抹上绣四合如意纹非带精致,头上铺翠冠子后插是白角犀梳,由此可见她身份不凡,必是出自官宦之家。
与公主亦向她施礼,她随即请们在帘外坐下,客气地问候几句,然后又问们想点什菜,公主说只想品尝些应季饮食果子,于是夫人低声嘱咐侍女。侍女出去传话,少顷,有人进来布菜,碟碟地呈上橄榄、绿橘、永嘉柑、花羞栗子、干缕木瓜,草蒲咸酸等果子,以及绿豆粉制成蝌蚪羹、糯米做圆子盐鼓及杂肉盐豉汤,果然都是应季上元节饮食。
这些饮食做法与宫中之物略有不同,公主也未多推辞,与净手之后坐下来,很高兴地准备品尝。便像多年以来习惯那样,先以手背触碗沿,为她试羹汤温度,觉得烫,便取过柄扇子扇风降温,然后又盛出少许试过咸淡,未感不妥,才将原来碗送至她面前。待公主略尝两个圆子,饮完蝌蚪羹,又随手肃个绿橘,以匙点点桌上吴樐,要橘瓤上抺匀,再递给公主。
那夫人直在帘内旁观,这时候忍不住汉息,对公主道:“这位姐姐,你夫君对你真是休贴入微呢
“啊?”她愕然答道,“刚才把所有钱都给相扑士”
“你呢?”她反问。
朝她挑挑眉,亮出两袖清风:“钱,不是被你抢光?”
她赫然低首,须臾,又抬头看,满怀希望地问:“除钱酒楼还收不收别东西?还有首饰。”
“还是回去罢。”拉她朝外走,“人家不开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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