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有些不安,欠身连连道谢,却不敢按她意思,在她面前坐下。秋和再促坐,最后京兆郡君也含笑相劝:“们都与梁先生相识多年,且又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先生无须如此客套,还是坐下慢慢叙谈罢。”
这才坐下,与她们相对寒暄,有京兆郡君在场,们谈也大抵不过是西京生活与旅途见闻,语意轻松得仿佛只是奉命去西京补外年而已,她们都没涉及遭贬逐来龙去脉,也没句提及公主。
少顷,有幼儿啼声从外面传来,然后位乳母抱个两岁多小女孩入内,对秋和道:“娘子,十公主又醒。”
那女孩就是之和第二个女儿,皇十女永寿公主。立即起身,向永寿公主施礼。秋和笑道:“她还是个不懂事小孩子,何必这多礼。”边笑着,边从乳母怀中把永寿公主抱过来,微笑着轻声对她说:“朱朱,你昨晚醒好几回,天亮才睡着,怎又醒,莫非知道有贵客要来?”
她笑而指,永寿公主闻声转头打量。她肤质得到秋和遗传,使她看起来晶莹剔透,如同和田玉精雕细琢成小人儿,双酷似秋和美目犹带泪痕,见在看她,她有立即埋首往母亲怀里躲,那娇怯怯模样真是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入宫之后,首先见到人是皇后。
“们让你回来,并不等于让你回到公主身边,像切都没发生过那样,依旧让你做公主宅勾当内臣。”她开门见山地说,“你且留在宫中,在公主入省禁中时让你们可以见上面,让她知道你平安无恙,但也仅此而已,以前那样相处,是不能再有。”
低首,缄默不语接受她冷凝目光审视,好半天后,听见她叹叹气:“你们都不会控制自己性子,那,们只有改变你们相处方式。”
举手加额,拜谢如仪:“臣谢官家与娘娘圣裁。”
她又道:“你也不能再回苗娘子阁中,回头让邓都知给你另寻个居处,日后做什,待再想想,但为避免引起台谏注意,品阶高职位也是不能再得。”
这倒并不是很关心。“那,公主……”迟疑着,只想问何时能见到公主。
皇后自然明,答道:“官家已向公主承诺会召你回来,让她回公主宅中去,至于何时让你们见面,们会再商议。”
再次道谢。她随后命邓都知带出去。在退至门边将欲转身时,她又唤住,吩咐道:“这次你能回来,秋和也出不少力。明天你先去看看她。”
当见到秋和时,为她模样暗暗吃惊。年不见,她已可用形容枯槁来描述。额上勒着道乌绒抹子倚在病榻上,未施脂粉脸上连嘴唇都是青白,单薄得像个纸糊人儿,完全没有刚生过孩子妇人丰腴。而且,她眼周有浓重深色,双原本十分清澈美丽眸子黯淡无光,仿若干涸泉眼,大概是睡眠不好,且常常垂泪所致。
这日京兆郡君高氏入宫问安,亦来探望秋和。入内拜访秋和时,两人正相对闲话家常。看见,秋和显得很惊喜,勉力支撑着坐起来,连声唤身边侍女请坐,又命她阁分提举官赵继宠为布茶,完全没把当卑贱内臣,倒像是招待名远道而来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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