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又夜长梦多,建议公主将嘉庆子婚期定在十月。当然没向她细说原因,只称崔白与嘉庆子年龄都不小,国朝男子三十、女子二十仍未婚便属婚姻失时,他们各自都超几岁,过年又长岁,说出去不太好听。
公主也同意,只是颇有些惆怅:“这快……那,她只能陪个月,身边人又少个……”
没有接话。她勉强笑笑,握住只手:“幸好,你还在身边,是不会离开。”
心里有冰裂般疼痛,但还是维持着微笑,跟她提起别事,然后在她分神之时,让手不着痕迹地从她手中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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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须臾,又无奈地笑笑:“真可惜呀,那种才士云集夜宴以后是不能再见到。”
李玮听见这话,有意设法弥补她遗憾。十月初,他向今上上疏,说国朝太宗皇帝女婿柴宗庆曾获许可与士人往来,故现在请求援倒解除这种宾客之禁。今上下诏回答说,日后接纳宾客之前,须先行上报宾客名单,获得批准后才可在家宴客。
这其实是种较为委婉拒绝。如果驸马上报名单中有欧阳修那样名士名字,当然是不会被批准,今上允许李玮接见,终究不过是些无关痛痒闲人。那日驸马园中名士夜宴,确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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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主告诉小苹,将把她送到晏几道家中时,小苹喜出望外,连连拜谢,又哭又笑,惹得公主也落泪,小苹大惊,忙问公主为何不乐,公主拭去泪痕微笑道:“不是难过,是在为你高兴呢。”
嘉庆子仍属宫中内人,婚嫁之事须报至宫中申请后才可行。自然不会有人拂公主之意,嘉庆子婚事很快得到批准,但这婚事定得很仓促,离婚期又只有月,苗贤妃大感意外,召回宫,细问崔白身家背景。说明后她才放心,道:“嘉庆子也是看着长大,跟半个女儿样,这次出嫁不会亏待地,也会给她备份嫁妆,不比给韵果儿差。”随后便唤来王务滋,命他取来阁中账本及财物清单,要自己选些添进嘉庆子嫁妆里去。
她边选着,边问崔白性情喜好,以此决定备什礼物。就在们闲聊之际,却听门外宦者传报,说董贵人来阁中。
随后她又与商量,说看得出崔白与嘉庆子彼此都有好感,不如撮合他们,让嘉庆子嫁与崔白为妻。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遂前去拜访崔白,向他透露公主意思。
崔白承认嘉庆子确实给他留下很好印象:“起初留意到她,是因为她代公主饮酒,那满面红晕样子很像当年董姑娘,何况她面泛桃花也跟董姑娘样,是源于那单纯善良动机。后来听她论画作更令意外,她没有特意学过绘画,却能看懂作品,世间所谓知音,也不过如此罢。”
他正式请媒人前往公主宅向嘉庆子提亲,公主立即答应,又找人合他们八字,以决定他们婚期。
测字结果是十月中有个大吉大利日子,若错过此日,这样黄道吉日就要等到次年四月才有。
四月。听到这个月份与崔白都有些不自在。当年若非决定等到四月天子圣节,也许崔白早就娶秋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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