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身后，不敢出声，也不敢离开，只好低头看着自己
鞋尖。
“昨天，
知道玄珠要责罚你事，抱歉，没能来得及阻止。幸好九云救
你。”左紫辰像是在说家常，异常温和轻松，“玄珠她脾气素来如此，国破家亡，对她打击也很大。只是她心地并不坏。已与她谈过，她也答应以后再不责罚你。只管放心便是。”
覃川默然片刻，点点头：“紫辰大人言重，小受不起。”
左紫辰忽然转头，紧闭双目对准她视线：“现在说说你吧，覃川。你是不是认识？”
“哦？原来有人心里也清楚自己不是公主，可是架子还是不小呢。”
玄珠终于被她刺得沉下脸：“青姐，你何苦总是言语攻击？小妹自认并未得罪过你。”
青青哼哼冷笑：“攻击？以为是在说大实话！”
两个女人终于憋不住火气在殿前冷嘲热讽起来，傅九云抱着胳膊在旁边看得饶有趣味，两眼亮晶晶，此人显然有着绝顶恶趣味。
覃川眼见众人都被争吵吸引过去，赶忙手脚并用地爬啊爬，打算离开披香殿，找个安全安静地方躲上
躲。
青青恍若只黑色凤蝶，轻巧巧地突破人群，挽住傅九云胳膊，笑靥如花。覃川感到阵突如其来茫然，抬手摸摸自己脸，不太明白是怎
回事。
“《东风桃花曲》排演得如何？”傅九云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青脸色瞬间就沉下去，半晌才冷道：“还能如何？既然咱们有个公主殿下事事喜欢抢先，等荒野小民岂敢不让道？”言下之意那领舞已经不是她，换成玄珠，毕竟人家比她跳得好是事实。
傅九云淡淡笑：“是吗？倒觉着你跳得比她好。”
虽然听就知道是敷衍安慰，青青还是高兴地笑，得意扬扬：“你太客气，哪里敢与公主殿下相提并论？人家就算国家亡，好歹以前也是个金枝玉叶呢！公主架子端得比谁都十足。”
“覃川。”头顶有个低沉声音突然唤她。
她下僵住，慢慢抬头，左紫辰脸出现在视界里。为什？每次遇见他，她都是在爬？
“小……小见过紫辰大人！”她急忙跳起，憨笑连连。
以为他又会像上次样紧紧抓住胳膊不放，她警戒地退步，以便应付突发情况。谁知他却转过身，轻轻俯在殿后白石栏杆上，淡道：“今日天气很好，风很舒服。”
他头顶戴着青木冠，两道与礼服同色长带垂在耳边，随风舞动，满面宁静祥和之色。这样神情，就是在以前，覃川也很少见到。左紫辰总是面无表情，要不就是皱着眉，满腹心事模样。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玄珠接口道：“青姐说笑，小妹岂敢？”
平台上弟子们嗡下散开，默然看着玄珠挽着左紫辰胳膊，攀上最后级台阶。
覃川赶紧把身体藏在阴影里，只露双眼睛出来看热闹。
青青虽然说话刻薄些，倒也是个直脾气姑娘，喜欢谁不喜欢谁，脸上直接表现出来。很容易就能看出，她讨厌玄珠，所以说话也分外不客气：“应该是不敢才对，公主殿下。”
这次有左紫辰在身边，玄珠并不发作，只浅浅笑笑，声音温婉：“国已不在，青姐何必总以公主称呼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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