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般不甘地放开手,自嘲似笑道:“……下手轻点,怕疼。”
她果然就动作很轻,指尖触在伤处,像微风吹过去,尚未来得及感到疼痛便消失。傅九云有些心猿意马,盼她别那快涂完,还盼她用力些,这
她猛然抬头,目光真像是要杀人样,傅九云坦然受之,丝毫不闪避。她目光便渐渐软下去,已经用尽所有气力和勇气,她紧紧闭上眼,大颗大颗眼泪掉下来。他伸手去接,手却被她用手按住,贴在脸上。他手很温暖,也很温柔,旦靠近就不想再离开。她讨厌这样软弱自己,但她没有办法。
傅九云坐在她身边,染血长袖盖住她肩膀,把她脑袋按在胸前,襟口很快就被染湿。不知过多久,久到傅九云以为她睡着,正要躺下陪她起睡,忽听她带着鼻音轻声说:“……毒,解没有?”
他这才想起她问是相逢恨晚毒,心下微微酸楚,她原来都记得。
“那点毒,还毒不死大人。”他语气轻松,开个玩笑。
覃川仰起脸,眼睛红红,还有点肿,不过已经没有泪水。她犹豫下,别过脑袋低声说:“那……伤口呢?”
为不想你用魂灯,更不想你个人孤零零。想你过得开心点。”
“那你不如叫去死。”
他吸口气,目光沉沉。
“真没有挽回余地?”
覃川冷冷地笑:“怎样挽回?什挽回?叫大燕国回来吗?!”
他自嘲地看看肩上,血已经不流。他出来得匆忙,没带什灵丹妙药,涂上去药也没有太大功效,伤口处高高肿起来。
他说:“没事,不疼。”
她又不说话,睫毛还沾着细细水滴,微微颤抖。傅九云心也跟着抖,情不自禁地想用指尖触摸那蝶翼般轻盈。她突然哑着嗓子说:“这里有药。”
她确实带着许多好药,乾坤袋里东西简直比聚宝盆还多,有个小瓷瓶,里面装尽是指头大小白色药丸,傅九云嗅味道便知是上好伤药,用水化开两粒,涂在伤口上,夜过去伤口就可以愈合。
覃川跪坐在他面前,替他把外衣脱,微凉手指擦过他赤裸胸膛,傅九云呼吸骤然乱,忽然握住她手,掌心热度几乎要烧灼她肌肤。她垂着头,唇角有个模糊笑靥,带着久违调皮,小声说:“你倒真是精力充沛,血都流那多,还要做什?”
傅九云沉默。
“川儿……”他突然又开口,“知道你拿魂灯想做什。只是,世上诚然有些事情是值得搏命去做,就算死也没什大不,因为人有轮回,结苦楚段,总还有全新段等着他。但无论是什事,都不值得死后魂飞魄散,受无穷无尽痛苦。”
她不说话,像只受伤小动物,闷闷地不肯抬头。
“不会叫你忘掉仇恨,可是想你跟着能少些心事。有些幸福虽然很短,也很肤浅,但是你值得有。你不爱,那也无所谓,总之都是自愿。魂灯……不能给你,会把它封印起来。你若要恨,不如来恨,不需要你千里迢迢万里跋涉,你看,就在你面前,杀起来,也是刀事,简单得很。
“川儿,会陪着你,你要怎样,都陪着。只是魂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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