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在它脑袋上拍拍,从乾坤袋里取出铁弓。
八十斤铁弓,她拉快两年才能拉开,其间多少艰辛也不用多说。能拉开时候,连先生都不敢相信,叫她搭箭矢去射天上飞鸟,她射只鹰,箭对穿,脸不红气不喘,先生佩服得差点儿晕过去。
搭铁箭,开铁弓。覃川手稳若磐石,瞄准左相心口处,将铁弓拉得犹如满月。
铮声,铁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深深扎进左相心口,他甚至被那股劲道冲得倒退好几步,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没入胸口铁箭。因为扎得太深,连血都是滴滴慢慢涌出来,把胸前染红小块。
猛虎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将那四只还未反应过来妖怪口个生吞下肚,满足地打个嗝,在地上快活地滚好几圈才肯回来。
为尊中原大地?
她骑着小毛驴,换个方向慢悠悠前进。
这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左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用她多浪费脚程。
她记得小时候与左相倒是很熟稔,他大儿子是皇子伴读,二哥时常带着她偷偷溜去左相家找他那几个儿子玩,有次被左相撞见,把他俩担心得不行,若是被父皇知道,他俩都会被禁足。想不到左相笑眯眯地替他俩保密,在覃川最初印象里,左相是个慈祥又风趣大叔。
后来渐渐大些,看他感觉又不同,隐约感到他极有城府,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见到他会感到害怕,此后去他家次数便渐渐少。
覃川撒把白纸出去,瞬间变作无数只奇形怪状妖怪,作势追赶那些吓软文人骚客。时间有逃远,有吓晕,她这才大大方方地亮相,走到左相身边。他还没有死透,张大嘴,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咯咯声,惊恐地瞪着她。
覃川蹲下去,静静看着他,低声道:“你还认得吗?”
他没有回答,可能是吃惊太甚,眼里
最后,就是知道他叛国通敌。她曾有无数话想质问左紫辰父子,字字血泪。可是过这多年,要问话也早没,问不问大燕都已经消失,何必让别人看见自己血淋淋伤口。先生宠她,跟着学习时候还特地写左相名字贴在墙上,让她每日用小刀扎着泄愤。她下也没扎过,因为只有软弱愤怒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宣泄。
这久时间过去,帝姬也已经成覃川,她边随着毛驴步子晃晃悠悠,边想,杀完左相就赶紧吃饭,她饿得慌。
那天,风和日丽,莺声呖呖,左相难得有诗情,邀上几个文人骚客,出门踏青游玩,顺便做点诗词自娱。覃川躲在符纸造结界里仔细打量他,因见他也显露出老态来,鬓边白发催生,便忍不住想到宝安帝。
天原国举兵入侵大燕那段时间,宝安帝几乎是眼看着就老下去,几个月不到便白发苍苍,病死时候更是像个佝偻老头儿。他做皇帝那多年,太过信任左相,把他当作左右臂膀,谁想自己膀子却往自己心口戳刀。他们父女俩,在这方面都挺天真。
大约是近来过得悠闲自在,左相胖几分,行动间颇为神采飞扬,左右前后都有妖力充沛妖怪手下护着。猛虎素来以妖为食,乍见这多口粮在眼前晃来晃去,兴奋得直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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