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傅九云走向牛车,覃川试图挽回自己这个“前”主人面子,讨好地摸摸猛虎脑袋,柔声道:“乖猛虎,跟着他没结果。他不是个好东西。”
猛虎不屑地喷鼻子,爪子在地上画半天,写出个歪歪扭扭“肉”字。
——跟着傅九云,有肉吃!
穷光蛋覃川只好满含热泪地看着自家灵兽屁颠屁颠地跟在傅九云身后,对突然出现牛车吼之瞪之,其拍马屁功夫,简直令她汗颜。
牛车上什记号也没有,独拉车老牛脖子上挂个牌子,上书“傅九云你丫滚来陪老子喝酒”几个字。傅九云笑,从袖中取出只酒葫芦,喂那老牛喝大半,它立即喜得摇头晃脑,四只蹄子下腾起艳红火光。倒把猛虎吓跳,它刚直琢磨着这头牛能不能吃来着。
傅九云放下馒头,突然低低笑声,歪着脑袋,眸光只在她身上流转,转得她坐立不安。他衣裳敞开许多,长发披在肩上,将锁骨半遮半掩,光洁胸膛上肌肤在烛光下映出暧昧光泽。覃川眼珠子乱转,会儿看看他头发,会儿看看他脚尖,会儿再看看窗台,就是不看他眼睛,胆怯地逃避着。
“小厨娘,”他叫她,语气悠然,声音醇酒般浓厚,“对心爱女人,忠贞不贰,至死不渝——所以,下次做菜别走她味,听话。”
最后抹夕阳余晖渐渐消失在墨蓝天顶,天黑,那个睡整天小厨娘也该起来。傅九云把散落桌宣纸收拾好,朝正对门窗口望眼,她已经亮灯火,朦朦胧胧黑影映在窗上,分外慵懒。
他走过去,正要推窗,木窗却已经从里面被人打开,覃川趴在窗台上看他,那张可笑圆润假脸不知何时被撕,露出藏在下面珍珠般美色,大有娇慵之态,犹带睡意双颊,被披散柔软长发簇拥,显得种柔弱稚嫩。
“饿,可不想动,公子齐先生那能干,去做些吃呀?”她语气像在撒娇,睡觉终于缓过劲,先前忐忑洗而空,索性豁出去。
“好吃上门,收拾下,跟先生走吧。”他弹弹那个牌子,对覃川眨眨眼睛。
直到坐上牛车,腾空而起直往南飞去,覃川才想起以前在香取山也常发生这种事,夜半月明时分从天而降马车把他接走,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酒气冲天地回来。
“还是以前那位常请你喝酒熟识?
傅九云含笑走过去,上下端详她,几个月不见,她再没有先前那种风吹吹就倒瘦弱,整个人丰润许多。如果说先前那种纤细惹人怜爱,那如今便像朵盛放花,娇艳欲滴。他柔声问:“也行,你爱吃什?”
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大肉面、红烧肉、狮子头、排骨冬瓜汤……只要有肉都行,不挑。”
他失笑,语带揶揄:“怪不得胖得这样狠,这几个月吃几头猪?”
覃川嘴角又开始抽动,干笑:“你也不错,没胖没瘦,依然那风骚鲜艳,万人喜爱。”
傅九云正要说话,忽听头顶阵老牛哞哞叫声,直睡在阴影中猛虎跃而起,急着表现它忠心护“主”风骨,威风凛凛地站在傅九云身边,对从天而降辆牛车龇牙咧嘴。很明显,那个“主”现在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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