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话当真是掏心之言,左紫辰却只淡淡笑道:“国师稍稍解来历?只怕未必吧。反过来说,对国师来历倒是十分清楚。你原本是天地间逍遥自在只妖,餐风饮露岂不快活?何必让皇权之争污你心。那太子无双命格,你拿去糊弄旁人也罢,说给听,又叫说什好呢?”
国师脸瞬间变得煞白,双目却渐渐红,骤然放轻声音:“先生此话何意?”
“你这招借腹生子将整个天原皇族都耍个彻底。知道你担心什,倘若叫皇族明白太子
齐,甚至数次派人前来骚扰,无非是想要探底。如今来,你何不彻彻底底探个仔细?”
覃川无意识地咬住舌头,他冒充公子齐?这是什计策?
国师上下打量他,目光中有不信,有赞叹,有疑惑:“先生此言差矣,只是仰慕先生风采,想要结交。呵呵……只是当真想不到先生竟这样年少俊秀,难怪时常出门要戴着面具。”
左紫辰淡道:“你想结交?如今人已在这里,有什想说只管说,看看能不能将说动,为你们天原做事。”
国师目光闪烁,拱手弯下腰,沙哑地笑道:“先生果然是爽快人……”语未,袖中骤然射出道血红线,快得惊人,直攻左紫辰心口。轻微咯咯数声,那道红线顶端被左紫辰随意用手握住,发力捏,尽数碎裂。直到这时覃川才看清,原来那根本不是什红线,而是条细长妖化胳膊,比最薄刀刃还要薄,其色如血,五根手指生得般长短,指甲如针尖般。如今那只手被左紫辰用力攥住,骨骼尽碎,软得好似肉团般。
“剜心之术?”左紫辰露出个讥讽浅笑,“这就是国师诚意?”
寒光闪,那只妖手齐腕被他手里剑斩断,国师面上掠过丝痛楚之色,断臂蛇般游弋而回,钻进宽大袖子里,没会儿,他肘部便被血浸湿。他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带前所未有恭敬,诚恳道:“不愧是公子齐先生,倒是鲁莽,仅断只妖手,足见先生心胸宽大。”
长剑轻轻甩下,将上面残留血珠甩干,左紫辰收剑入鞘,道:“现在可以开始说。”
第次见到左紫辰面冷心更冷模样,覃川只觉掌心里满是汗水,突然十分庆幸先把玄珠撂倒,不然这会儿指不定她要怎尖叫呐喊,耳朵都要被她叫聋。
国师神情肃穆,沉声道:“不敢狂妄自大,更不敢妄自菲薄。天原幅员辽阔,国人淳朴高雅,皇族继承上古妖魔血统,更是片赤子之心,不以尔虞诈为荣,更从不提倡官场算计。太子身负无双命格而降,统中原已是大势所趋,他日问鼎中原,将如今这散沙般不停纷争局面结束,创造个更强盛中原大国。先生扪心自问,中原从此只有国,再没有国与国战乱,以妖为尊,再没有人与人之间算计猜疑,难道不是极好吗?先生难道忍心百姓流离失所,生都卷入各国权贵纷争里不能解脱吗?先生是个极聪明人,更是略微解过先生真正来历,先生冷眼旁观这多年,心里必然明白说绝无夸大。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先生和这位亡国帝姬纠缠不清,其实是失先生身份,令人惋惜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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