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少有羞愧难当,她脚滑下,从屋顶上滚将下来,身子下面登时蔓延出群群大泡沫。泡沫横飞中,傅九云把抓住她腰带,挟米袋似把她挟在腋下,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她眼:“小贼想偷明珠?”
覃川诚恳地低头承认错误:“没有没有,只是打算摸摸,赞美下这种奢侈。”
大燕国最奢侈时候,也没听说用篮子夜明珠挂在屋顶。玉藻池墙上能嵌两颗明珠都很不得,后来还因为打仗国库空虚,被宝安帝拿出去偷偷卖。可悲啊,堂堂国帝姬,被夜明珠晃花眼。
四人进贝壳屋,很快便有几尾彩色小鱼头顶着茶盘游弋而来。茶碗里泡不像是茶叶,也不知是什海草,绿得十分鲜艳。覃川有些心虚,赶紧端起来喝口,味道别有种清爽,不由赞声,这才问:“那个……睡几天?”
说真,他们四个人会坐在起喝茶,实在很诡异,诡异到她不得不先找个话题冲散凝滞气氛。
……她告诉自己,这样挺好。或许石头做心也会变得冷硬,她似乎可以无情淡漠地看待他们黯然。事情已经进行到这步,天塌下来她也不会退缩,谁也不能够再阻止她点点。
就算她自己那颗隐隐约约难受石头心也不行。
不知沉睡多少天,再次睁眼,床前已是半个人都没有。覃川骨碌从床上爬起,愕然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体。点儿也不疼,也没有任何不适。胸腔里那颗替代心脏平稳缓慢地跳动,切如常。
不平常是这个房间……
她像傻子似盯着身下“床”,研究它到底是不是只巨大蚌,看起来它实在太像只蚌。周围家具俱全,但都是珊瑚与海石做成,成片柔软海草在墙上飘啊飘,群色彩斑斓小鱼在珊瑚和海草间游弋。
玄珠脸色不好装没听见,傅九云只管望着她冷笑,笑得她浑身发毛,只有左紫辰四周看圈,见没人理她,于是犹豫着开口化解她尴尬:“你被国师那掌将全身骨骼震碎五成,上灵药后睡足五日,如今身上还有什不适吗?”
“呃,已经没事……”覃川别过头不去看傅九云冷笑脸,“那什……谢谢你们救……不过你和傅九云怎会碰到起?”
“本打算离开天原,”左紫辰微微顿下,不看玄珠苍白脸色,继续道,“无意遇到九云,才知你和玄珠出事。所以两人起商量这个计策。与国师说话拖延时间,九云张贴符纸,伺机将你二人
她使劲揉揉眼睛,眼前景象没变,再揉揉,条小鱼已经游到身边,被她用手指戳下,吓得落荒而逃。
……她活在水底?
穿好鞋,揭开珍珠做成门帘,绕过珊瑚遍地门厅,外面是白茫茫海底,细沙如银,她住屋子是只硕大贝壳,像朵风骚鲜艳花开在海砂里。
覃川傻。
“说,你刚刚痊愈,又搞什鬼?”个男人声音骤然在下面响起,覃川愕然低头,只见傅九云、左紫辰并着玄珠三人站在贝壳屋下,仰头无语地看着她。此刻她形象很不雅观,只披件薄衫,以恶狗扑食状趴在贝壳屋顶,伸长胳膊要去捞屋顶那篮子鸽卵大小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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