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步迎上去,浅浅笑:“国师果然是个守时人。”
国师四周看圈,竹林空荡荡,显见是只有她个人,不由沉声问:“公子齐呢?莫非又躲在暗处?”
覃川笑道:“这是自己事,与他人无关,当然也只有来见国师。”
他会相信才真是见鬼,见她转身要往竹林里走,他立即挥手:“不必进去,就在这里说个清楚。头发与太子魂魄交还给,便将心脏还给你——本不欲杀你,只是事后要你即刻离开天原,终生不许踏入天原疆土半步!”
她然地点头:“自然省得,国师是怕将太子秘密泄露出去,你野心便不能成。”
不你,还是告诉她吧?要不魂魄凑齐后将魂灯偷走……”
“不。”傅九云笑得心满意足,“现在什也不想要。”
眉山君愕然看着他快步上前,用手挽起覃川被海风吹乱长发,两人额头抵在起,不知说什悄悄话,她忽然笑起来,踢脚沙子到他身上,两人在长得看不到边际沙滩上轻盈地跑起来——这幕深深刺激眉山君那颗近来饱受情敌摧残脆弱小心脏,他禁不住泪奔而去。
九月初四,连续下几天雨,难得放晴,国师府前不知何时被放封信,没有署名,但纸上枚瑞燕麒麟印鉴已足够说明来信人身份。信中只有行字:今夜子时正,凤眠山下,不见不散。
告病在家足不出户国师捏着这封信,心情很复杂。整个国师府都被布下重重结界与法阵,他可以叫只小老鼠都有进无回,可帝姬不是老鼠,她来也不来,只丢封信在门口,吃准他必然会赴约。
国师盯着她看良久,方缓缓说道:“帝姬,其实撇开这些恩怨不说,很欣赏你。因为你不信命。也从不信所谓天命,或许在这些事情上,你是能理解。
“老天替们安排所有,何时生,何时死,何时贵,何时贱。它说天下要大乱,于是纷争不断;它说中原必将大统,于是就有天命之子降临。为什要乖乖听从天命?所谓天命之子,从来不该由天注定,在这个人与妖共处世间,谁强谁便是王。倘若世人皆听从所谓命,那便造个最强出来打破它!
“世人已被上天蹂躏成瘾,忘却痛楚,会叫他们记起疼痛。这世上从来没有神,即便有,也
手头有属下暗地里调查帝姬资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大燕帝姬,性娇体弱,天真纯善,雅擅歌舞,粗通白纸通灵之术。
国师将这些资料撕个粉碎,她天真纯善,性娇体弱?他还是第次见到这狡猾狠辣“天真”姑娘。怀中有个沉甸甸玉盒,里面放着帝姬鲜活心脏,上面密密麻麻扎满银针,像只血红刺猬。
将每根银针都仔细收回,鲜血立即浸半只玉盒,他随手拂,其上针眼大小伤痕瞬息消失,切都恢复原状。
就算得到太子魂魄,也不能放她活得逍遥,他要她尝尽苦楚,活不过五年。
当夜子时正,不知怎淅淅沥沥又下起小雨来。覃川撑把青竹劈成油纸伞,提着灯笼等在竹林外,远远地见到国师骑着妖兽落在十丈之外,身后还跟着那位无头太子,太子身上依稀负着个女子,似是在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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