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怕轻生,所以寻魂灯事给个活下去想头。”覃川顿下,“点魂灯需要无比强大勇气与意志力,他觉得必然不成。”
“可你胆子比他想象还要大?”
她目光与他胶着,过很久,才轻声说:“不,胆子也很小。至少,点魂灯时候,有些人不敢见。九云,就陪到这里吧,后面让自己来,你好好过下去。”
傅九云笑得有
她回头,居然是笑着,再没有刻骨嫉恨,亦没有难看嘲讽。
“还是很讨厌大燕国,从上到下,从头到尾。帝姬,不是什伟大人,没有你那种抱负。像这样人,能做什呢?”
她走,不管覃川在后面奇怪地叫多少声,也没有再回头。
覃川回到屋里,傅九云已经睡下,大约还未睡熟,听见脚步声便慢慢睁开眼。案上烛火跳跃,他眼里仿佛藏两颗星子,亮得可喜。
她拢拢被角,朝他微微笑:“怎还不睡?陪着呢。”
里碗差点儿砸在地上,跳着起身,愕然张大嘴瞪着面前人,结结巴巴:“呃……你……你是和说话?”
玄珠会主动来找她说话,不亚于天下红雨。从记事开始,印象里玄珠对她永远只有两个表情:仇恨和冷笑。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神色里甚至带丝悲戚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玄珠皱皱眉头,淡道:“那个窝囊仙人……都告诉们。你已经为大燕做那多事,不用再继续下去。你要知道,没人会领你情,世人大都自私冷酷,只想着自己好处。”
她会突然与自己讲这些话,说不震惊是不可能,覃川老半天才合上嘴:“你确定是在和说话?”
玄珠冷笑起来——果然还是冷笑适合她——她眼神有些复杂,曾经鄙夷厌恶点儿不少,可如今又多丝怜悯和温柔,低声道:“果然还是很讨厌你,以前成日盼着你死,现在你真要死,又想你还是活下去好。不是已经另有喜欢人吗?和他起过下去吧!你救过两次,这个人情,必然还你。”
傅九云环住她腰身,脑袋枕在她腿上,难得带丝撒娇意味:“再等等……等等再睡。看着你。”
覃川握住他手,紧紧贴着他身体,心里期盼他可以像从前那样用力抱住她,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那样拥抱。可是他虚弱得手指都没力气。
这场病来势汹汹,真想不到这样个人也会被风寒打倒。
“很少和你说先生事吧?”她低低说着,“魂灯事是先生告诉。不过他到死都在后悔,不该和说这些。”
傅九云垂下长睫,只嗯声。
覃川默然半晌,突然苦笑:“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意思。救你也不是为让你还人情,你肯安安分分就很好。”
玄珠转身便走,徒留丝残音:“要说就是这些,你保重。会每天和老天爷祈祷,下辈子再也不要和你遇上。”
覃川愕然望着她背影,忽然阵冲动:“玄珠!”
她没有回头,只停下,隐隐约约似是在叹息:“那天你和说……人要长大些……直被困着,想不到从茧子里出去,第次长出翅膀,又要被剪断……”
“玄珠,你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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