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又不是。
她面上杀气甚重，双眸犹如碎冰，寒意渗人。忽然挽
个剑花，裙袂
转，不知刺中什
，鲜血溅她满身。然后，她收功回剑，将脸抹，左颊上便留下个血痕。她忽然露出个奇异
笑，仿佛痛快淋漓。
璇玑只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那笑，那染满鲜血白裙，那双碾碎冰雪双眸……她耳边仿佛响起熟悉号角声，金戈铁马，排山倒海呼喊声。马上将军三头六臂，周身有火焰围绕。
阿修罗！那是修罗道！
她猛然在
判官皱眉：“璇玑，你这是在钻牛角尖。快活？你以为声色中快活是真正大快活大欢喜？”
她垂头，轻道：“
明白老师意思。只是不懂罢。倘若无为无心，那何必要存在呢。参不透，想很久，觉得自己定做不到。生心便是要想，让不去想因由，那生它为何？老师，你定对很失望。”
判官见她双目清明，然而里面雾煞煞，似懂非懂，有种奇异神情。他不由心惊更甚，深知此人聪明得过分，不知哪天真能被她想起来前因后果，到时候坠入地狱道成魔，就再也无法翻身，也枉费天帝和后土大帝番苦心。
他沉默良久，心中终于成计，忽然拍手道：“璇玑意思为师明白！”
她急忙瞪圆眼睛，奇道：“老师明白什？”
判官叹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与她同看那鲜血凝成彼岸花。良久，他才道：“看什？”
她淡淡说道：“看那颜色。有种很熟悉感觉，总觉得应当是时常看到，却想不起来。”
判官心中微惊，口中却道：“前世已经过去，休要再为这些俗事烦恼，否则有违教导给你那些道理。”
璇玑“嗯”声，“也对，老师话总是对。直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很明白这些道理，但不知为何觉得那些道理很遥远，觉得很难做到。”
“哦？你觉得哪些事情是你难以做到？”
判官笑道：“便让你看看自己前世吧！仅此次，下不为例。”
她不由大喜，手舞足蹈地，连话都不会讲。
判官从岸边捞起把土，撒进忘川中，道：“慢慢看，下次不许再问这些。”
她急忙凑身上前，却见忘川中波澜起伏，滟滟水色渐渐凝聚成型，变成个白衣女子。见那女子容貌，璇玑便是愣。
是她自己。
“你告诉，要修身养性，不要着眼于俗事过往，也不要妄想前瞻。那些事情容易让人着魔，心不净，无法修道。六根被污，就望不到形之外，容易沉迷声色。”
她摘朵彼岸花，放在手上揉碎，鲜红汁液顺着她纤细手指间流下。
“可是，人生心就是要想。生眼是为看，生口是为说，生耳是为听。如果这些都放弃，究竟该看什呢？不明白老师说成仙境界心中空明是什，成仙之后……是什都不知道？”
判官委实没想到她会问这种刁钻问题，不由怔半晌，方道：“非也，心中空明是似是而非，知道却又不知道，明白却又不明白。”
“那他们究竟确实知道什呢？”她问得认真，“知道，难道还能装做不知道吗？仙人们过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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