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行只有叹气,他对两个小师妹向来视同仁,当作自己亲生妹妹般来疼爱。只是玲珑外向活泼些,不由得众人多宠她。说实话,以他好脾气,都几次忍不住想把璇玑揍顿以泄愤懑,更不用说师父师娘。谁会对块小顽石有好感?你骂你吼,她点反应都没有,真教人挫败。
“师父刚在练武场上大发雷霆。”他露出些许担忧表情,“说你连十日都没去练功,把少阳峰律
杜敏行听她孩子话,又笑起来:“练功是为强身健体,你也没见过成天病恹恹神仙吧?身体强健,才能修炼内功仙法,不然你怎御物飞行,斩妖除魔?”
她倒再也没歪理可辩,心里只觉大师兄说有道理,但要她舞剑练拳,却是万个不能。
杜敏行也没打算和个小女娃讲大道理。
这丫头和玲珑不同。你给玲珑说道理,她不爱听就会辩,辩不过就会乖乖听话;但你给这丫头说道理,说个三天三夜破嘴皮,她连连点头称是,转身便忘,照样行素,懒天怒人怨。
“师娘今天把断金送给玲珑师妹。”他边用柳枝逗着池里鲤鱼,边说着,“你姐姐从今天开始就不必练拳蹲马步,可以练剑哟。”
此时正值盛夏三伏时节,午后热浪滚滚,放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片,教人透不过气。少阳峰后山别院小花园里却是凉风习习,参天大树把毒辣日光都遮挡去,风过林间,发出清脆沙沙声响,仿佛最好催眠乐曲。
个年约十岁小丫头坐在池塘边大青石上,乌黑油亮长发没有束,就随意披在背后。她手里捧着本大册子,正懒洋洋地看着。
“……又南三百里,曰耿山,无草木,多水碧,多大蛇。有兽焉……”
她断断续续地背着万妖名册,没背几句便发懒,脱鞋,玉白脚趾伸池塘里逗弄里面觅食金尾大鲤鱼,面调侃道:“有兽有鱼,又猎又捞,做好吃!”
“什好吃?”个少年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似乎含着笑意。
“哦。”她反应平平,心不在焉。
“褚璇玑。”他忽然认真地叫她名字。
璇玑愣下,不甘不愿地跳下青石,对他躬身行礼,道:“璇玑在,大师兄有何指教?”
杜敏行板着脸,问道:“为什不愿练功?”
她咬着嘴唇,面上又是固执又是稚气,过半晌,才噘嘴道:“爹娘和师伯师叔们说道理都明白,但明白不等于能做到。想不通为何要练,你问千遍,还是不通。”
小丫头懒洋洋地把脚缩回来,套上鞋袜,也不回头,说声:“大师兄,好吃什?”
杜敏行走到她身边,先疼爱地摸摸她小脑袋,才笑问:“所以,问你呀。你刚才个人嘟哝什呢?”
小丫头把手里大册子翻给他看,“在背万妖名册,好没劲。”
杜敏行见她惫懒神色,不由失笑:“怪不着师父师娘成日说你懒,不肯上进练功。连万妖名册都不愿背,你也懒得过分。”
小丫头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玩着裙带上玉佩,过会,才老气横秋地说道:“唉,每天都是练功练功,搞得腿疼腰酸,不晓得有什用。就不信成仙人都像那些师兄样每日大汗淋漓,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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