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半天,便转身走进石屋,先摸摸“床”上稻草。不出所料,根本就是湿,也不知放多久。她只好从包袱里拿几件衣服铺在上面,试着躺躺,硬梆梆地,很是难受。
她从小都没怎吃过苦,眼下环境大异,终于觉得委屈起来,想哭,但转念想,这里就她个人,就算哭破喉咙也是没意义,只好吸吸鼻子,继续发呆。不知娘什时候会来接自己,现在她真是不想呆在这个地方,点也不想。
不知过多久,她躺在床上睡着,光怪陆离做许多梦。依稀是爹要打她,娘护着她,再晃,钟敏言不知从什地方跑来,讥诮地看着她,说道:“活该,谁让你偷懒!”说完,他忽地变做大师兄杜敏行,摸着她脑袋,保证定替她说好话。
她正要求他让爹爹放自己出洞,忽然玲珑提桶水朝她迎面浇来,叫道:“你又做白日梦,快醒醒!”
她不由打个寒颤,猛然惊醒,眼前漆黑片。她花很久才反应过来,是火把烧光。好容易摸索着爬起来,只觉浑身冰冷,寒意蚀骨,身下稻草潮气透过衣服直送过来,她小小身躯忍不住阵阵发抖,赶紧找好几件衣服披在身上。
要送,难道怕她跑走?
谁知进山洞才明白,原来洞内安置扇玄铁门,高有十丈,门上锁比她大腿都粗,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没钥匙就只能干瞪眼,简直就是地牢,枉费它有个明霞好名称。
打开铁门向里走不到刻,光线已然暗下来,五步内勉强能看清人脸。璇玑四处张望,却见洞顶洞壁生满青苔,所喜没有蝙蝠,想来是有人定期驱除。
再走段,忽听前方水声叮咚,想来是有地下泉眼在此。
璇玑万没想到明霞洞里这多名堂,不但洞口有铁门紧锁,进来之后还要划上刻船,这才到目地。此时她已经什都看不见,把手放到眼前,使劲瞪也看不到。
没有声音,没有点声音。这可怕安静与黑暗,比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她在石床上缩成团,却总也抑制不身体颤抖,她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寒冷发抖,还是因为那无边无际空寂恐惧。
又过很久,她才想起枕霞堂弟子们留蜡烛和火石给自己。她在床上摸索半天,终于找到火石,啪啪打几下,点燃蜡烛。有光明,她便稍微安心些,缩在床上盯着那橘红色小火苗发呆。
蜡烛只有四根,她不能直用,所以这样计算来,她天有大部分时
那四人啪啪擦亮火石,点火把,却见这里被人搭个简陋石屋,里面石床桌椅都是原始青石块。所谓床不过是块平整点石头,上面铺层潮叽叽稻草,连被子也没有。
那四人留把火石,几根蜡烛给她,道:“那,璇玑师妹便在此静心修炼吧。等要先行离开。”
璇玑胡乱点点头,那四人把包袱放在床上,见她满面茫然失落神色,到底不忍,便将火把留给她,又道:“师妹保重!望你早日得道。”
他们离开之后,洞里很快就恢复安静,或者说,死寂。
璇玑从来没在这种安静到可怕环境里呆过,好像呆久,自己心跳声也成打雷,甚至能听见血管筋脉蠕动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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