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嘴巴很厉害。无支祁假装没听懂他讽刺,哈哈笑几声,捞起肩上辫子,在手指上绕来绕去,道:“是为均天环事情吧?”
副宫主喜道:“晚辈早知前辈深明大义。先祖曾经留下两个遗愿,是说他有个至交好友因触犯天条被关在阴间,离泽宫存在目便是为营救前辈,如今前辈安然现身,先祖遗愿可算圆满。二是早些年他寄放在前辈处均天环直没机会要回,眼下前辈脱离牢狱苦海,还请将均天环物归原主,也好却先祖最后个愿望。”
无支祁嘿嘿笑起来,喃喃道:“物归原主,物归原主……物归原主话,那玩意可不是你们啦。”
副宫主说道:“神器本也无所谓原主,谁能使用谁便是主人。比如前辈你策海钩,抑或者是其他你能使用而别人不能用神器,说到底,都是属于前辈你东西。”
无支祁回头看他眼,目光如电,就连旁边璇玑和禹司凤都觉得悚然。副宫主微微朝后靠些,轻声道:“前辈?”无支祁垂下眼睫,笑道:“那小子到死都认定拿别好东西没给他,居然还让后代把这种无聊话当作圭臬般供
璇玑和禹司凤互看眼,都有些惊疑不定。他们这路行来,完全没有规律可循,离泽宫是怎找到?难道直有人跟踪他们,他们居然没发觉?
思忖间,离泽宫众人已经陆陆续续进客栈。这客栈并不宽敞,没会就人满为患,黑压压片人头。副宫主呵呵笑着,不慌不忙走过来,客气地朝无支祁拱手:“晚辈见过无支祁先生。”
无支祁从鼻孔里发出个古怪声音,勾勾嘴角,表示听到。副宫主又笑道:“无支祁先生如此尊贵身份,怎屈居在这破烂小客栈里。不知先生可愿随晚辈去离泽宫坐,家兄扫榻恭候。”
无支祁皱眉道:“你进来就文绉绉地说这些屁话,不会说点直白吗?你会不会说人话?”
他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半点面子也不给,换作常人早已发作,副宫主却只笑两声,从容谦然,说道:“前辈教训是。这小客栈如此破旧,也不懂得待客之道,客人来这许久,怎也没人来招呼上茶?”
话说完,过好久,人群里才挤出两个灰头灰脸人,看那样子正是掌柜和小二,战战兢兢地上前伺候。副宫主又道:“这种小地方,料得也没什好茶。你们便上个二品碧针吧。”
无支祁突然道:“老子不喝茶。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叽叽,让人讨厌。做千年人,别本事没学到,这虚应废话本事倒学得像模像样。”
副宫主还是不动怒,笑吟吟地说道:“前辈教训是。那给杯白水即可。”
无支祁见他绕来绕去,就是不肯说正题,好生不耐,正要拂袖而去,心中突然动,眼珠子转转。此人这般气定神闲,肚子里不知在打什鬼主意,倒不如留下,看他做什耍子。想到这里,他笑嘻嘻地又坐回去,两腿盘,道:“千年不见,你们这些金翅鸟扮人真是越发像,身上居然连妖气都被隐藏,你若不自报身份,走大街上可认不出来呢。”
副宫主含笑道:“前辈谬赞,既然要做人,就该天衣无缝。否则人不人,妖不妖,那算怎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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