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觉得心酸难言,那可怜计都怀春,刚刚吐露女儿心事,像刚抽出花苞嫩枝,尚未体验过情爱之欢愉甜蜜,那正要脱胎换骨身体,亦未曾尝过心爱之人触摸,陡然之间便遭遇覆顶。
只盼她永远就这样睡着,不要醒过来。想必梦里没有负心之人,亦没有背叛之人,更没有那些残酷杀戮,屠神杀魔。切都美好,切都那样好,正如初见之时,露水正新。
突然,璇玑眼皮跳下,她本能地用手去按,用力按住,眼前金星乱蹦,阵阵发黑——白帝拿出枚修长匕首,晶莹可爱,顺着朱砂笔勾勒出轮廓,细细划下去。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脚步声,他动作顿时凝,急急脱下身上白衫,将桌上修罗盖住,就像之后战神大闹天界之时,他脱衣为她披上那般,自然流畅。他放下匕首,冷着脸拉开屋门,门外脚步声顿时往这里奔来,还夹杂着急急叫嚷:“白帝陛下!天帝有口谕带来!”
紧跟着,个全身墨黑男子疾跑入内,此人年约二旬,甚是俊伟,只面生很,先时开明门前诸神包围,并不曾见到此人。
那个笑容令旁窥视璇玑浑身毛发倒竖,像是被桶冰水从头淋到脚,情不自禁想拔足狂奔离开。耳后传来天帝声音:“将军……”她像是被针刺下,陡然尖叫起来:“不要看!不想看!”
语毕,双膝再也站不住,软软瘫在地上,只觉两只手腕抖个不停,放在眼前,只见掌心中汗水淋漓,十根手指居然软得无法握拳。她用力将手按在脸上,汗水与眼泪混杂在起,沾染在唇边,苦得喉头发紧。
这就是白帝说“她自己提议要帮天界”?明明是句醉话,他居然就此记在心里,可见城府之深。此人用心之毒辣,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天帝温言道:“将军被白帝带回天界,立即有人将此事禀告于孤。孤思忖天界与修罗界此番结怨深厚,时无法化解,若再对将军不利,只怕此事永远也无法结,便嘱咐白帝将你归还。此事孤亦有错,并未亲临劝解,待领悟白帝究竟有何为,已是木已成舟,为时晚矣。”
璇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发抖,精神似已完全崩溃。
白帝待他进屋,立即反手将门关上,道:“什口谕?”
那人却见到墙角桌上那白衫下起伏轮廓,分明是个身材高大人,脸色微变,急道:“天
天帝见此情状,便道:“既如此,将军便随孤回去吧,不要再看。”
他正要撤法术,不防璇玑突然低声道:“别……、想继续看下去。方才话……当没说,要看。”她在脸上抹两把,抬起头来,脸上红红白白,狼狈不堪。只是先前那刻骨仇恨似已消失大半,变作深深哀伤。
周围景致霎时变化,却是间阴暗小室,案上烛光如豆,轻轻跳跃着。墙上映出团不成形黑影,凝滞不动,只有在烛火跳跃时,才跟着诡异地攒动两下。
墙角放着张玉石做成长桌,罗睺计都静静躺在上面,睡得香甜,嘴角依稀还带着笑容心满意足模样。白帝执烛去看她,手里抓着只朱砂笔,在她身上缓缓画动,似在勾勒轮廓,无比专注,无比认真。
璇玑神情已经恢复平静,静静看着这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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