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琉璃盏色泽渐渐变得妖异,就连见识多广无支祁也从未见过变幻这频繁剧烈颜色,简直就像团迷离怪梦,不可捉摸,无法靠近。白帝鲜血与眼泪滴在上面,聚集在盏上个花纹凹槽里。那色泽变得更加激烈,激烈到众人都以为马上就要幻化出什奇迹,或许罗睺计都要复苏,抑或者是开口说话。
璇玑心中也是迷茫万分。当日白帝将罗睺计都拆开,琉璃盏做罗睺,她成计都,事隔上千年,罗睺与计都才终于相见,而想象中合而为并没有出现,兴许是计都本能地排斥罗睺,也可能是罗睺察觉今世计都已非当年修罗,不予以相认。璇玑心中要杀白帝,结这段恩怨,而琉璃盏做出这大反应,难道当真是不愿她杀他?
她心中有些感动。修罗炽烈感情,延绵上千年也不曾消退,是不是她就算明白白帝切作为,也不忍心怪罪于他?她不过是将他脑袋砸出个洞,其实心里大约已是爱多过恨。
白帝双手颤抖,捧着琉璃盏,低声道:“昔日与计都兄长醉凉亭,笑谈风月日子,只怕是再也回不去。”
琉璃盏当然还是不会说话,
战神到凡人,每步都孤零零,充满血腥与背叛。所以她对自己眼下拥有切会无比珍惜,想到以后生活,亦是感到种满足。
这种满足与温馨,很容易就磨灭人斗志,那瞬间,她真想说,让切都过去吧。她可以当作什都没发生过,过去那些恩恩怨怨,放在心里只是个负担。对,错,何须那样分明——想必罗睺计都也不希望自己曾经深爱过人惨死。
璇玑张口,正要说话,忽听案上琉璃盏阵微鸣,其中斑斓火焰竟然穿透琉璃盏,跃丈余。众人都是大吃惊,璇玑更是第次见到琉璃盏发生异象,脑中第个念头便是:罗睺大部分魂魄与心都被锁在琉璃盏里,莫非也已经生出自己意识?
容不得她多想,那琉璃盏骤然飞起,像抽出剑鞘宝剑,贯日长虹,穿杨利箭,快得几乎令人看不清。白帝只听头顶阵风动,抬头看时,却见那琉璃盏直直撞上来,额角“砰”地声,被它狠狠砸中,登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白帝本能地抬手捞住那琉璃盏,顾不得头破血流,将它捧在手里,低头观看。额上鲜血滴滴滴在琉璃盏上,那满满快要溢出斑斓火焰终于渐渐平静下去,在琉璃中来回游荡,像是怨气渐渐得到平息。
白帝颤声道:“计都,你原来在这里吗?”
琉璃盏自然是不可能说话回答他,只是里面光芒变化万端,竟真生出股灵性来,应和着他话语。
白帝禁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小弟……做件大错事!”
腾蛇见向丰神俊朗白帝居然变得这种狼狈模样,脸上又是血又是泪,衣服也乱糟糟,心里十分难受。白帝直宠他,犯什错也不会与他计较,像对待个顽皮晚辈,他心中实在是将他当作个可亲长辈,而不是阶级森严帝王。如今见他这般模样,他忍不住上前要去搀扶,面低声道:“白帝,您先起来吧。”
无支祁最灵敏,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把扯住他袖子,急道:“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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