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世之后在老
看眼淳史,他仍用毫不知情表情吃着寿司。没有来电。又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什?是工作上事吗?”
母亲看着忧心地说。
“嗯,还好。世田谷美术馆突然有急件要委托。”
随口撒个谎。由香里坐在旁边,她手上筷子因为谎话停下。
“你如果早点来话就用不着拔。”
牙医这告诉。花年时间才把蛀牙全部治好。
那次也没有回应母亲问话。
“你定都没去看牙医对不对?”
她又问次。
她每次见到都要担心牙齿。有次过年回家,正当睡到半时候,还因为被母亲撬开嘴巴而吓醒过。当时母亲边在枕头旁俯视,边笑着说:“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蛀牙而已啦。”她可能是因为很在意自己戴假牙,所以每年贺年卡上面最后也定会加句“记得去看牙医”。
记得当母亲住院时,去探望她,她反而还担心起牙齿。蛛网膜下出血母亲在手术成功后,开始慢慢出现痴呆症状。明明那时父亲已经过世,她有时还会问起:“你爸今天怎没来?”有时她会把医院跟自己家搞错。听到隔壁病床家属来,还会突然问:“家里有客人吗?”然后坐起身子很慌乱地想要去泡茶。又过段时间后,不要说是由香里,连姐姐名字她都记不起来。虽然她勉强还记得,但到最后,竟把和大哥搞混在起,让特别不甘心。当无法再跟她继续对话时,忽然灵光乍现,把嘴巴张得大大,凑近病床上母亲。
“最近好像有蛀牙呢。”
听到这个母亲突然恢复正常似皱起眉头。
“要快去看牙医啊。等到非拔不可才去就太迟。颗牙齿蛀掉话,隔壁那颗也很快就不行。”
“咦?是油画吗?”
母亲发出兴奋声音。
“嗯……可以算是啦……”
模棱两可地回答。母亲虽然没有般人嘴里所谓学问,但她似乎从小就喜欢音乐或画。最近她还去市场附近类似老年俱乐部地方,学习手绘明信片。在寄给明信片中,也常常用水彩画上些精致插画,有柠檬、番薯、柿子、种在盆里番茄和牵牛花。她没有画过任何特别东西,但正是因为没什特别,所以现在回过头来看,反而可以从中看到母亲栩栩如生日常作息。青椒、苹果、水仙花、松子、茄子、枇杷籽。有次称赞她明信片上竹筴鱼画得很好,让她特别开心。
“不能只靠想象来画画。老师说过,要花足够时间观察眼前东西才行。”
“工作太忙。”
很不耐烦地说,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拿出手机。以为有来电。
“你跟样牙齿都很不好。嘴巴张开下,‘啊’下,啊——”
母亲撑在茶几上,自己也把嘴巴张得大大。看到那个样子,姐姐笑得前仰后合。
“不要在小孩面前这样啦。”
母亲把以前对说过话字不漏地又说次。
好高兴。
那是所熟悉母亲,如假包换。
然后开始感觉到,那样母亲正点滴地从眼前消失。这想法令不寒而栗。
母亲过世之后,才开始去看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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