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种。”
“辞职前她不是干过应召女郎吗……”
“好像瞒掉呢……听说在床上故意装得笨手笨脚。”
“真能装啊……”
对别人幸福生活说三道四,不负责任地说些有没,这让她们觉得出口恶气。信代等人高声笑起来。
午饭,只要事先向工厂预定,花480日元就能吃到外卖送来便当。不过,更多时候,信代在便利店买杯面或饭团当午饭。从每小时800日元工资中扣掉480日元实在心疼,而且便当也不好吃。早早吃完午饭,去工厂外面自行车停车场吸烟处和同龄同事闲聊,这对信代来说是唯乐趣。
今天工厂前马路上聚不少人,十分热闹。去年因为结婚辞掉工作原同事追田抱着孩子来看社长。从信代等人角度来看,因为追田嫁给年龄比自己小大学毕业生,所以她背叛大家,是令人作呕“人生赢家”。
“以后要天天防着臭男人,当爹得操心死啦……”
“他说不让这孩子出门,绝对谁都不嫁。”
追田把社长玩笑话当真,开心嚷嚷着。
成,现在这种手艺人都没。”
每当有客人上门时,社长总是这辩解道,笑容中掺杂着遗憾表情。
除从上两代手里继承下来社长和管财务社长夫人之外,洗衣厂共有30名员工,包括临时工。其中四成是来自菲律宾和泰国打工者。信代已经在这里干5年,算是老员工。
按颜色、布料种类,将从门店运来大袋子里服装分类,也是信代等人工作。这种工作,要对衣服口袋进行检查,也时常能翻出些零钱、发票、信用卡等物件。有次有人将口袋上插着钢笔西服扔进洗衣机,白衬衣被墨水染成蓝衬衣,不得不赔偿。按规矩,洗衣房需要保管顾客遗忘物品,如果知道是哪个客人话,则必须还给客人。可是信代遇到值钱东西,会偷偷装进自己口袋。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罪恶感。“是忘记东西人不好。”信代这样为自己辩解。不是偷,是捡。
“信酱,今早多亏你帮忙。”
“小儿子刚上初二……配不上吧?开洗衣厂。”
“哪有这回事嘛!”
对这种露骨打情骂俏十分不屑信代几个,站在远处看着那些人围着孩子开心地说笑,相互对视下。
“不好。那孩子不像爹又不像妈,那女人整过容?”
信代模仿孩子表情,那张脸确不敢恭维。
今天她也在西服上衣内口袋里发现只镶着橙色钻石领带扣,确认社长不在附近后,她将领带扣装进工作服口袋。
同样干着分拣服装活儿根岸,站在和信代相隔两只塑料筐位置,眼尖地看到信代举动,朝她露出坏笑。
信代也冲根岸笑下,似乎在告诉对方“别少见多怪”。
熨烫是个艰苦活儿。
车间里到处冒着蒸汽,像桑拿房样闷热。即便是冬天,穿着短袖开领工作服也会汗流浃背。和闷热样恼人还有烫伤。虽说信代已经是熟练老员工,但不小心还是会触碰到熨斗或熨烫台。每月每周都会发生烫伤事,她两只手臂和手指尖上,肤色深浅不伤痕从来没有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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