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代粗鲁地取下垃圾袋，“啪”地
使劲儿，让树里转过身体。
“行
，剪完啦！”
“哇……变可爱……”
“‘花’？又不是脸(3)……”
从来没想过为孩子起名字。有点忐忑。既然要起就要起个配得上这孩子
名字。
“‘凛’？”
信代上小学时，同年级生中确有个头上总是系着白色发结长相高贵女孩。那个女孩名字好像就叫“凛”。因为母亲干风俗业，信代很受同学母亲嫌弃。从来没有同学叫自己参加生日派对。只有凛酱没有看不起信代，经常和她起玩儿，是个心地十分善良女孩。
“怎
写？铃？”
坐在套廊上初枝抬头看着信代。
“说是。”
信代手持剪刀，动作笨拙地为树里剪头发。
信代从厨房里搬出张套着浅蓝色外套凳子放在套廊上，打开报纸铺在四周地上。她在垃圾袋中央挖个洞，从树里头上套下去。
“像扫晴娘(2)。”祥太说，大家笑起来。家人都聚集在起居室看着树里。受到大家关注，树里有些害羞，光着脚丫勾在凳子腿上，身体扭捏着。
阿治走到树里身边，抓住她两个肩膀，凑近她脸蛋儿。
“……有里，个人能从这里走回家吗？”
信代走到阿治身边坐下，正面望着树里小脸蛋儿。
“现在说什都来不及。”
“怎办？你想回家吗？”
，叫树里。”
初枝先是为名字大吃惊。跟在两人身后进屋树里轻轻点下头。
电视里男主播和教育评论家开始讨论为什父母两个月都没有报警寻人。
父母好像对保育园和周围人都解释说去亲戚家。
“大家肯定觉得是父母杀孩子。”
“不是……这样写。”
信代挥着剪刀在空中比画。
“凛是两点呀，不是三点水旁……”
初枝目光跟着剪刀转着，也用自己手指在眼前画几下。
“不好意思，
高中没念完……”
对于信代来说，有生以来还是第次为别人剪头发，况且自己几乎从未摸过孩子头发。
说起要把树里头发剪短时，以母亲自居信代没有半点犹豫，她觉得这是自己职责，不过，究竟该怎做，信代心里点儿没底。
打信代小时候起，母亲就在风俗业工作，没做过顿饭，也几乎没有陪自己玩过。小时候自己应该是在离家不远理发店剪头发。上中学后，她将母亲给时有时无生活费节省下来后去美容院。信代最初男朋友就是在美容院认识，那年信代16岁。
“叫‘花’怎样？要是生女孩话就给她起这个名字……”
初枝开心地提议。
阿治本人闯祸，却让树里来决定。
“你想待在这里吧……有里？”
信代推开阿治，摸着树里头发问道。
树里交替地看着两个人脸，思考着该怎说，当她听到信代问“想待在这里吧”，马上重重地点点头。
“直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话，还是改个名字吧。”
活该！信代想。
“麻烦……麻烦……”
阿治终于发现，自己冲动带来这大后果，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大哥，现在明白？”
初枝把大家心里想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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