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尝尝那小黄酒,难喝得紧,不知这小土地怎生喝得这般乐。实在看不过他如此作践自己,特特用院中桂花酿些酒与他,盘算着顺便将他放倒,只是这小土地才喝上不过壶桂花酿便开始两眼涣散,有问必答,可叹可叹,若喝上二十几坛子灵台也未必见得有半点混沌,过去水镜里精灵最怵与喝酒,以致若想喝个酒都寻不着伴,所谓高处不胜寒。
今日本想将小土地放倒后,好出去见识见识,岂知他派热情要亲自带去,以为甚好。
且说这土地仙趁着酒劲带着七拐八弯绕到个小铺面跟前,这铺面左右看着不过是个卖布匹小店,入得店后,土地仙开口冲那掌柜问道:“不知这里可有新鲜鱼儿卖?”
那掌柜被口酒气熏得七荤八素,好容易稳住心神将们两个上上下下仔细番打量,道:“两位公子且随来。”
甚是莫名,随着进这小店后院又下几层阶梯,入个地下室,方才
“人生在世,无非‘吃、喝、嫖、赌’四大乐事。”土地仙精光光赤红张脸,大着舌头,手揽酒杯手攥着袖子,副推心置腹模样诚恳与道:“不过若说起杯中之物,人间那点小酒和陵光公子这仙家秘酿比,那就是,那就是那什来着,哦,就是兑水猫儿尿,完全端不上台面!”
甚是宽容大肚地任由他扯着袖口,笑吟吟地谦虚请教:“且不说那吃与喝,不知赌和嫖却是怎样乐事?陵光初来乍到,还要烦请土地仙指点二。”
“嘿嘿!”土地仙暧昧笑,“不是瞎编,天上什都好,就是未免寡淡清冷些,阳春白雪自是好,但又怎比得这俗世乐子来得痛快直接。承蒙陵光公子不弃到小仙鄙处做客,小仙自当尽地主之谊。”
说话间携手,豪迈道:“走走走,小仙这就带你找乐子去!”
“有劳。”拱拱手,整整发冠,派潇洒跟着土地仙出门去。
来凡间这小半月,润玉仙倌夜里当值,白日里除却小睡片刻,大部分时间倒陪着下棋操琴谈诗论经,照顾得十分妥贴周全。然则,太过周全亦有太过周全坏处,日日不出这方庭院倒叫错生出仍被幽在水镜之中错觉,只不过是挪个地方而已。
小鱼仙倌温言与道:“凡尘之中多秽、物,若玷染锦觅仙子清静仙元。润玉万死也难辞其咎。”
玷染吧!且玷染吧!只要能出去耍玩耍玩。任凭心中派呐喊,在小鱼仙倌清水样诚恳目光下终是化作句,“润玉仙倌说是。”
近几日,小鱼仙倌却不知得什公差繁忙得紧,白日里也不得空闲来陪下盘棋,只好托那风水小土地来照拂。土地仙恭恭敬敬领大殿旨意,日日拎土特产上门孝敬,什鸭头颈、酱板鸭、桂花鸭、盐水鸭……诚然讲究吃食,然则和那鸟族鸭子无甚大仇,便劝那小土地换些东西,小土地却脸不能苟同样子,“陵光公子不知,下酒菜中极品便是鸭子,眯上口小黄酒,嚼上两口桂花鸭,人生足矣足矣!”
这小土地嗜酒,酒量却不甚好,每每喝不过十来坛子,舌头便大起来,偏生那话不减反多,竹筒倒豆子般,荤段子个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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