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用天眼观观,道:“想来是梓芬封你元灵,现下授你些灵力,你且回去修行七七四十九日,四十九日后再提你魂魄至此,届时,你真身……”天帝忽地停。
皱眉肃穆道:“锦觅不过区区果子精,如何受得起天帝陛下灵力,锦觅以为不甚妥当。”
天帝慈爱端详,“好孩子,你与本不必如此生分,授你灵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天帝既如此慷慨,若再推托未免不给面子些,是以便勉为其难生生受,“如此,便多谢天帝。”
天帝伸出手,但见掌心合开,便起团幽幽荧光,他念声“起!”,那荧光便忽忽悠悠自他掌心之中飞离,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便没入眉宇之间,股通彻透凉之意直达周身。
天帝眼眸中惊喜交织,烁烁闪得派水光,“果然!”继而又问:“你可知适才所言何人?”真真又跳跃又发散,幸得聪慧。
“锦觅年幼,且常年居水镜,所识之人无非个把花果菜蔬之仙灵,着实没有深沉到万把年才笑回,日笑十回肤浅之辈倒不少。天帝故人想来锦觅不识得,自然不能知晓天帝所言何人。”振振有词。
天帝殷殷望着,“此番所言非别人,正是花神梓芬。锦觅仙子仙龄五千余岁,梓芬四千年方才仙逝,锦觅仙子莫不是连梓芬也不曾见过?”
“从来不曾。”摇摇头。天帝未免老眼昏花些,与花神如何会相像,果子和花朵本是两样东西,差得岂止八里十里。
闻言,天帝面上悲色泛滥,凄楚道:“不想,梓芬竟恨到此般境地!连自己血脉也狠心不见……”言语间忽地戛然而止,十分悬疑。
天帝丝歉然道:“恐你修为不深,今日权且授你五千年灵力……”
五千年,权且。
这“权且”二字十分欢喜,心潮澎湃之余便将天帝余下后半句话权且忽略。
临别之时,天帝道:“今日倒扰你休眠,若非数万年前念之差,恐二十四位芳主也不会与天界为敌,你亦不必夜里才能魂魄相见,
然则其未尽之言却不啻记震天雷,轰得耳鸣眼花,依他意思竟是花神与他所出!回想下凤凰昨日所言,前后核,严丝合缝,昨日凤凰火烧断崖,花草尽损,长芳主愤然,与二十四位芳主毅然将带回水镜之中,走得急些,竟没有回味出凤凰话里意思,今日听天帝说总算明过来。
不过,这期间怕不是有什误解?其,花神是瓣莲,却是颗葡萄,不过不能排斥天帝亦是颗葡萄;其二,花神灵力万人之上,修四千年却连仙道都没有入,不过不排斥大器晚成。
如此转念想,便释然,笃笃定泰然自若。面上却摆副懵懂无知状,眨巴眨巴眼睛,细声细气道:“天帝若是喜欢看花,锦觅自当尽力多栽种些,便是天帝让去天界作个小花匠亦可。只是……只是……”拧眉毛,十分忧愁。
天帝见面色犹豫,忙道:“只是什?锦觅仙子有何难处尽管直言。”
“只是,锦觅灵力不高,虽是勤勉修行四千余年,也终还是个精灵,栽花种草伎俩虽略通二,却终须凭借外物方才能变幻,让天帝见笑。”拢手欠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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