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面前水神和长芳主开始摇摇晃晃,个晃成两个,两个晃成四个,越来越多影子晃得阵眩晕,腹中哪吒闹海般翻腾,勉力伸手朝他们摆摆,“别晃,不要晃,头……好晕好疼~”
水神敏捷伸臂托住往后倒身子,长芳主着急用花蔓探脉象,面色惊变,“锦觅内里真气大乱,水神是否注灵力与锦觅?!”
此时,股真气汇聚成凛冽剑气所向披靡直冲天灵盖,似有附体攀沿枝蔓被尽数斩断,挣挣,陷入片迷茫浑沌之中。
移步换景,跋涉过茫茫浑沌,眼前片开阔,海棠缤纷、落英满地,云蒸霞蔚之中,名女子端坐其间,浅裳薄裙手捻花枝对清茶笑,“师兄,你来?”
愣神工夫,身旁个绢衣冰绡身影已然贴着擦肩而过,“梓芬。来。”声似流水涓涓潺潺,和煦如早春三月风。
“这场大雪是锦觅唤来,牡丹芳主可有何说法?”
长芳主脸色惊,恸变,似被人盗上万年修为般痛心疾首,却抿紧双唇对水神逼问不置词。扑哧君亦罕见地收敛脸上嘻嘻哈哈,作深沉思考状。
现下顾不得他们三三两两打哑谜对暗号,只觉着十分满足十分开怀,颗葡萄现如今也能呼云唤雪,想来位列仙班已是指日可待!
长芳主想是被两双眼睛盯得有些难受,终于开口道:“牡丹不过是花界司花之小仙,水神事情莫非自己还弄不清爽,倒要他人转述不成?”
水神被长芳主噎,面上泛起层淡淡霞光,红红,半晌才道:“与梓芬当年……”
垂丝海棠树下,二人花枝为剑,女似春柳男似杨,双人影比肩舞剑,行云流水出神入化,正到精彩处,那女子却个柔步跨过男子身侧,男子亦随其上,孰料女子倏然回身,剑点在男子肩头,那男子毫无防备,正中睡穴颓然委地。
原来是暗算,不免起兴致,待看那女子接下来预备将这男子或杀或剐,不想
言语停在半处,扑哧君却忽然像窥得什不得秘密,朝水神作个揖自请告退,临行前对道:“锦觅小娘子,小生改日洗剥干净再来瞧你。”被长芳主狠狠剜两眼。
扑哧君走后,水神方才接道:“对梓芬,当年虽情意相投,却发乎情,止乎礼,自省从不曾过肌肤之亲,又如何能……然,锦觅却能使咒唤来水君彦佑,且能召雪,若无控水神力又如何说通?普天之下除却,便只有龙族能掌此力,锦觅却自言是颗葡萄……”水神犹豫下,恳切望着长芳主,“今日可解此谜者,唯有二十四位芳主。盼牡丹芳主不吝赐教。”
长芳主愕然叹口气,爱怜拂去袖口草屑,低声用几不可闻声音念叨:“还道锦觅这迷糊劲儿是天生天养,不成想竟是有源头。”既而抬首对水神道:“只是,水神问亦无用,牡丹有所言有所不能言,等二十四人曾对主上起过毒誓,若有半分泄漏自毁元神。望水神见谅。”
此言自长芳主口中出方才信服,蛛丝马迹瞧来,不成想竟然真是先花神之后!
真相总是霹雳!此事好比听闻飞絮竟是火神凤凰之后般让人难以置信,嚼好几嚼,终是难以下咽,头却有些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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