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看他疼得满面隐忍,忽略那奇奇怪怪蚜虫蛀心之感,不得不说有些低调津津有味,这便是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吧,谁叫他总是仗着灵力比高年岁比长欺负介柔弱果子。
端详会儿,最后,还是仁慈地将他搀扶起来,半倚半靠着床柱,用青花瓷勺舀灵芝水喂他。岂料,这厮薄薄两片唇将将碰到勺边,便将头转向边,嫌弃道:“太烫。”
无法,只得放到嘴边吹吹,复又喂至他唇边,他淡淡尝下,才勉为其难喝下,少少碗汤水在他七嫌八嫌下竟用去小半个时辰才喝至见底。早知如此麻烦,当初不若把他拍晕直接灌下去来得便当快捷些。
扶他在榻上躺稳妥,见他慢慢气息渐匀、眉目
粗厚面庞红红,想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羞愧,当下便向连连赔不是,命人搀扶凤凰回栖梧宫待前去施药。
从方才过来瞧他到返至栖梧宫中,路之上,凤凰始终半垂螓首,眼帘微阖,不言不语,面上神色不辨,不晓得想些什,也不知他还痛不痛,直至听、飞絮二人将他扶入寝宫,上那奇石镶边床褥之中,方才缓缓睁眼,瞧也不瞧眼,只伸手不咸不淡朝听、飞絮挥挥,二人自然顺从地屏退而去。
凤凰双目复又阖上,两手交叠放在腹上,不动声色仰面躺在云衾锦被之间,眉头紧蹙,腮上紧绷,竟是痛得连牙关都咬紧,只是脸颊上却不见丝毫苍白羸弱之颜色,倒有些疑似欣喜之淡淡霞光氤氲开来。
面施展术法种那灵芝圣草,面心中惴惴四下瞧瞧,偌大寝殿之中除对铜铸哑巴赤金猊金兽袅袅吞吐烟香,空无人,若是凤凰下醒转过来要拿剑劈,真真连个阻拦人都没有。
如此思量,手上不免顿,后悔至极,思忖着不若食言趁凤凰尚且晕厥之时偷偷溜走。孰料此刻,榻上凤凰却轻轻哼,似是痛苦难当,手上十指都微微蜷握起来,见他如此这般,那蚜虫蛀肺腑怪异之感又突兀地袭上身,不自觉间却断那溜号之念,手上抓紧将灵芝仙草种出来。
然则心中却有些奇怪,上回凤凰为穷奇瘟针所伤,已予他服用过那灵芝圣草,之后也未曾听说他有丁点不适或是遗症,怎今日前刻他还生龙活虎地拔剑向,后刻便山崩地裂般说倒就倒。
虽说疑惑,但转念想凤凰这厮素来争强好胜,从不屑作丁点惺惺示弱之态与任何人,更莫说好端端地装病骗人,如是,便放下心中疑虑,用灵芝煎水端至榻前,却见凤凰双目倏地打开,炯炯看向,惊得险些将手中汤汤水水掷到他脸上。
勉强定定心神,与他道:“你既醒,便自己把这灵芝水喝下去吧,也不便叨扰,这就回去。”
将将转身,便听得身后又是声闷闷痛哼,回身,但见凤凰单手捂着额头,另边手抓紧床沿,用力之大连骨节都隐隐泛白。
权衡下,鬼使神差地坐回床沿伸手替他揉揉额角,随意问道:“方才不是胸口疼吗?怎现在又头疼呢?”凤凰那只握着床沿手立时三刻十分配合地捂上心口,眉间挣出两滴汗,轻轻喘道:“只觉得浑身疼痛,也说不上哪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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