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咳声,不知是伤还是心虚,音调有些不稳,片刻后便回过神来,怒叱:“你竟为这个妖孽对自己母亲出手?!”
周遭不复炙烤难当,倒有些许凉风过,不晓得是不是火熄,身上平息下来,神智也慢慢寻回丝清明,这才幡然顿悟适才击中天后后背正是凤凰支凤翎,如此说来凤凰倒是救,且不惜为此伤天后……时又不免有些想不明白……
“是。是为她出手,然则,不过点到即止。”仍旧是往日流水溅玉声音,只是益发地掏空般无平无仄,“而母亲,却是为什下此狠手置锦觅于死境?”
“让开。”凤凰言语冷静得骇人。
“你!……”天后倒抽口气,像是气到极至,“你这是什态度?!你就是这般与你母亲说话?!何况此女幺蛾甚多,孰知她是否诈死?”
天后掌心正中,红莲业火扶摇怒放,仅瞥眼便晃得双眼灼痛如针刺,本能阖上干涩眼睑,额际划过道疾风,满头发丝散乱开来,听音辨位,天后已扬起右掌直拍头顶百会穴。
千钧发之际,却听得声凄厉呼喝:“锦觅!”
猛抬头,但见人穿过冲天火光立于十步开外处,火势滔天,漫天盖地铺延而来,于他,却如入无人之境。已五感渐失,只能模模糊糊瞧见个挺拔轮廓,不辨何人,朦胧间觉着那声呼喝倒像是丢三魂六魄般惊骇失措。
面前天后急速回身,“旭……!”话音未落,隐约见道纤细光芒滑落,正击中她尚未来得及回旋,空门大敞后背。伴着声痛苦闷哼,天后被什大力震,捂住胸口,吐出口鲜血。
随着她本能地收掌护心脉,压于发顶红莲业火瞬间撤去,消散那夺命窒息迫人之感,喘喘,舒出口气,眯着眼对着远处那双细长凤目看半晌,才懵懂辨出来人,刚刚放缓心律又下提起来,清晨此人阴骘言语犹绕耳畔:“锦觅,想,终有日会杀你。”
惊,本欲借诈死逃过此劫,若这恶毒多疑天后恐诈死再补上掌,那可真真命呜呼。果然流年不利,正作如是想,便听头顶天后冷哼道:“便是死,这尸身又留有何用?”股业火灼热再次压迫向。
凤凰却无答言。只觉着周遭气流有变,少顷,却是飞沙走石,狂风大作,未睁开眼,却
看来,今日终归要死在他母子二人之手……心下横,忍着胸骨剧痛,封体内十二经脉、三百六十穴,闭气敛息,狠下心干脆利落地上下犬齿合,咬住口内腮肉,登时,股血腥在腔中弥散,温热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来。皱下眉,原本半撑于地上手臂失却最后支撑之力,身子侧倾,终是倒落尘埃之中,遂二人之愿。
死。
良久,安静得诡异。
“锦觅?”凤凰声不是疑问轻问似被口气刹那梗在喉头,极尽缥缈虚幻,倒像被抽经脉去心肺般,游丝线。片刻静默后,听得他用再清淡不过调子平铺直叙道:“你杀她。”
纵是这般无风不起澜,丝毫没有凌厉气势句空旷陈述,却带着渗入骨髓寒意点滴入肺。便是这般诈死之人臂上亦险些立起排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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