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仙倌看着那颗染得血淋淋糖,眉间隐忧连连,伸出手将灵力注入指尖缓缓摩挲过后背,“觅儿莫怕,会好,切都会好。”
哽咽啜泣着,直到喉头沙哑发不出点声音,那泪水仍扑簌簌地往下落,似乎永无枯竭之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究竟怎,像是中什巫蛊般,抓紧小鱼仙倌手,“定是中凡人说降头术,你替解它好不好?”
“好,替你解它,觅儿不慌,有在。”小鱼仙倌取枚凝神金丹用蜜糖水和让服下,渐渐平复错落起伏喘息。只觉着轻飘飘地越来越倦,缓缓地睡过去,却连梦里亦是如影随形痛楚。
……
不晓得睡多久,睡过日,睡过夜,睡去那些痛,睡得那些苦从喉头直渗到最细头发丝里,丝丝分明,纤毫毕现。
天帝陛下……仙上要帮她找心……她说她心掉……”那仙姑哆哆嗦嗦,魂不附体。
“觅儿,怎呢?”
海市蜃楼瞬间轰然崩塌,凤凰从来不叫觅儿……胸口又被剜刀,血肉模糊……纠结拧曲着双手,喉头里胆汁破裂样苦。
“好苦,好痛!是不是快要死?”失措无助地看着他。
小鱼仙倌压住手,将抱进他怀里,拍着背,轻声道:“不会,有在,觅儿如何会死呢?况且,们还要携手千年万年几十万年,便是天荒地老也不够。觅儿只是睡太久,身子难免有些不适。”
再次醒来,又是个春天,和煦春光透过窗棂铺洒进来,庭院里有鸟声婉转私喁,有人背对着在屏风外抚琴,高山流水泠泠淙淙。
赤脚起身步出屏风,越过那个抚琴人,推开窗户,暖风夹着丝丝云絮扑面而来,廊檐下对凌雀正在衔泥筑巢,扑棱着翅膀忙忙碌碌,时而亲昵蹭蹭对方以示勉励,时而又唧唧喳喳吵闹不休,似乎为根稻草放置而起分歧,见望着他们,忽地止争吵,将脑袋怯怯藏在翅膀下偷偷透过羽毛缝隙看。
“觅儿,你终于醒。莫要再这样睡下去,好吗?好怕自己还未来得及将你娶过门,还未来得及好好爱惜你,你便这般睡到地老天荒。”
不敢回头看那抚琴人……其实也不然,只是不敢看见那琴,曾几何时,亦有个清傲人背对着抚琴。最后,那琴,断;那人,走。
摸摸脸颊,干燥没有丝水渍。原来,眼泪也会逆流,它们在胸口逆流成河,面
挣开他,“不要碰,好痛!”
“哪里痛呢?”小鱼仙倌温和地看着,“给你渡气,用元灵帮你镇痛好不好?”
捂着胸口,只觉得那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籁,针砭刀刺般,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蜷紧身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不知道,不知道哪里痛……好苦,嘴里都是苦。你救救……”
小鱼仙倌笑笑,“吃糖便不会苦。”他随手变幻出颗冰糖,亲手喂入口中。
那糖在舌尖化开来,化成股黄连汁水般,只觉喉中更涩更苦,苦得夹紧眉头将它吐出来,却见那糖已被染得血红。原来,只有爹爹冰糖才是甜。可是,爹爹早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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