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清泉不饮。
他很挑剔,贴身作他百来年书童,皆晓得。哪里水最清冽,哪里梧桐旺盛,哪里只栽最单调乏味凤仙花,哪里便是他住处。
分辨这附近水源花木气息,寻到处恢弘宫邸,门上悬挂块偌大牌匾,遥遥望去竟是只字未题。
周遭形形色色奇形怪状妖魔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忽地有个小妖蹦跶着嚷句:“午时到,尊上要出府啦。”
时间,行道上妖魔皆停脚步,自觉自动避让到旁,个个满面敬畏倾慕表情。愣,行动慢步,条本来人满为患大道上仅剩只兔子孤零零蹲于路中央。
阵冰凉,心中升起些纠拧,怕不是那降头又要发作,转身丢开胡言乱语扑哧君,攀朵云彩便自行路飞去。
直抵忘川岸边将渡资交予渡船爷爷,步迈上船,那魇兽蹦蹦也跟上来,忽地船身晃,有个声音笑嘻嘻道:“老倌,也顺便道将渡过去吧。”
这才发现,原来扑哧君在身后跟路,面色难免沉,那老爷爷眼睛何等锐利,眼角瞥见脸色便晓得不愿扑哧君跟着,遂和气对扑哧君道:“这位公子,老夫船小,多载个人怕是船身吃水太深有些危险。”
扑哧君亦面色沉,肃穆道:“老倌这是拐着弯儿说太胖咯?”面愤愤然踏上船面冲着老爷爷抻手腆肚,“你捏捏这强健手臂,你摸摸这紧实腹部,哪里胖?老倌你分明是羞辱作为个美男易碎自尊,当然美男不会与你计较,只要你渡过去,渡资也不问你要。”
忽然想起天蓬元帅有招拿手必杀技,好像唤做“倒打耙”,怎外传给扑哧君?
此时,扑哧君气喘吁吁扭着腰从后面追上来俯身从地上将抄起揣入怀中就往两旁妖魔群里扎。
堪堪扎入拥挤妖魔之中,便听得那宫邸大门霍然打开,扑哧君连道:“好险好险,亏得快步。”
从扑哧君衣襟中向外望去,但见那无字匾额大门下,两列身段丰腴腰身玲珑女妖手持金盏鱼贯而出,左右各十四名,四周妖魔皆是低低垂涎吸气,接着出来两列男妖,与之前女妖鲜明比照,
老爷爷被唬得楞楞竟真将他并并魇兽船给渡到对面幽冥渡口。哀叹,本来个尾巴已经很麻烦,如今又多条尾巴,可如何是好?
况,还是两条乍眼尾巴。魇兽身清雅梅花斑眼望去便知是天界所出,那扑哧君就更不用说,天上地下怕是寻不出第二个人品味独特到从头巾到鞋面皆是绿色打扮。
正犯愁,扑哧君却晃身变变作个柔媚女妖,将那魇兽变作条癞头土狗。魇兽借着地上滩水照见自己模样,时大受惊吓,十分幽怨。
摸摸出来时便揣在袖兜里双兔耳,这兔耳本是魔界之物,带妖气,可掩盖白日里遮不住仙气。将这兔耳戴上后变幻作只兔子模样,魇兽瞧见变成只兔子想来时便平衡,复又水汪汪双大眼。
不管他两,自己招团滚滚乌云低低向前飞去,听得扑哧君在身后疾呼:“美人,你且慢些,况且,你知道他住何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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