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夜里巡逻哨点,顾惘直奔西楼藏书阁下大榕树下,顾惘幼时最多时间是在藏书阁里度过,在那卷卷晦涩难懂书籍中度过,那也是最能验证事实地方。
顾惘攀上榕树枝,站在层层叠叠苍郁树叶中,点点摸索着,他小时候总喜欢把书带到榕树下来看,有次被陆伯发现顾惘把柳絮剑法带出来,就被狠狠训顿,他便爬到树上刻字‘诚彼娘之非悦也’。
其实翻译过来,不过就是说,真他不爽,那时候也不敢直接骂这个看着自己长大老人,就刻这句千折百转话。
顾惘摸索半天,都没有摸到他刻下字,便跳下树,从靴子里,抽出半截刀片,薄薄刀片插入泥土里,刀片全部没入,换两个地方继续插,还是样结果,顾惘收起刀片,起身跃向高处,最后处验证。
榕树下,埋着顾惘小时候亲手葬下只大狼狗,埋得很接近地面,以他切入手法来说,不可能不切到骨头上,地面平整,草地也没有被翻起痕迹,那就是地下没有那只狼狗骨头。
两人身影从林间掠过,飞快得只能看见虚影,直抵柳絮山庄门下,柳絮山庄依旧是柳絮山庄,红漆大门,门口两座石雕狮子,口中衔珠。
顾惘环视着柳絮山庄大门,心中更是疑惑,面前人神色自若,不见心虚,根本没有假冒者心虚,完完全全就是少庄主死德性,和他之前在柳絮山庄模样差不多。
但这分明就是柳絮山庄,年年修葺,百年如日柳絮山庄。直到陆伯迎出来,顾惘心中才恍然清明起来。
柳絮山庄管家,看着顾惘长大陆景昌,白霜覆头老人,现在却只是个微显老态中年老人,腆着个微凸小肥肚,笑得就像是小厮形容那样,很银荡笑容啊!
陆景昌喜难掩盖对着顾上铭笑道:“少庄主,你终于回来。”转眼看向顾惘,问道:“少庄主,这位是?”
踩在房檐高处,刀片贴着窗口缝隙划入,无声无息打开窗户,轻轻跳到地面上,有规律左右走动,在地面上走个类似z字形步道,慢慢移动到书架前,从墙顶至墙底书架,几乎是全部嵌在墙里,几面延伸,壁内几乎全是泛黄书卷
顾惘笑眯眯站着,心中却很是震惊,他不过出趟门,才走到山脚处,回个头,什都变。少庄主不是顾惘,是已经当上庄主很多年顾上铭,而他风流父亲,现在不止没有给他生妹,顾惘保证,大约是连他自己都还没被生出来。
顾上铭看眼顾惘,只道:“是贵客,陆伯你备酒。”
三人走进山庄内,旁跑来小厮对顾上铭耳语几句,顾上铭交代陆景昌给顾惘安排好厢房,和顾惘道个不是便匆匆走开。
月升中天,陆景昌领着顾惘找件已经打扫干净厢房,便和顾惘道别,坐在房内,顾惘把玩着桌上瓷杯,真是没想到,身为顾家少庄主他他也有住柳絮山庄厢房天。
就算是二十年前柳絮山庄,和二十年后区别也不打,格局不变,不过是重复修葺过好几次,顾惘在房里坐会,待到夜更深,推开窗户,夜里凉风涌进来,拂起顾惘脸侧长发,踩在窗框上,顾惘脚下生风,晃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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