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将视线转回课长。
“听说他走得非常平静。咽气之前,意识直很清楚,总说自己在如此紧要时刻病倒,真是太对不起大家。也难怪啊,当时日本也危在旦夕啊!”
村尾课长玩个双关语,然而课长自己也好,添田也好,都没有露出笑容。
“当时报纸上说,”添田说道,“野上先生身处中立国,在欧洲复杂政局之下,辅佐公使,为推进日本战时外交鞠躬尽瘁。那他具体做些什事呢?”
“嗯。接到通知,前去领回骨灰。当时去趟也不容易。”
“您有没有见到那家医院医生,向他打听到野上先生临终时情况呢?”
村尾课长脸上没笑容。原本挂在嘴边从容表情,突然转化成某种冷冰冰东西。不过这变化并不明显,要是添田观察得不那仔细,也许就无法发现。
课长没有立刻作答。他视线依然投向远方。
“当然问。”过好阵子,他才回答。
“哪里哪里,只是查查当时报道罢。报上说您抱着野上先生骨灰盒回国。”
“没错。”课长又吐口烟。
“听说野上先生学生时代很喜欢运动,尤其是柔道?”
“他是三段。”
“对对,是三段。听说他体格也很健壮。”
巴,表示同意。
“成为代理公使,或者说是代理公使完成职务,是不是等书记官野上显郎先生?”
“没错,正是野上先生。”
“他是在中立国过世吧?”
“是,真是太遗憾。”课长平静地说道。
“野上先生住院三个多月,终究还是成不归人。和当时日本不同,那儿药品很丰富,只能说是天命吧。也觉得他家属很可怜,可们能做也只是把骨灰送回去。”村尾课长看着地面说道。
“您抵达医院时候,遗体已经火化吗?”
“是,因为他是在到达前两个星期去世。骨灰是那边院长亲手交给,不过他叫什名字已经不记得。”
这回轮到添田沉默。他望着挂在房间墙壁上画,画中描绘是富士山。这幅画系著名油画家所作,山轮廓是用朱色勾勒。
“可否给说说野上先生临终时样子?”
“这才是最要命。年轻时运动过头,反而更容易得肺病。”
“哦?那野上先生是因为肺病过世吗?”
“没错。记得是九四四年初吧……他肺病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他去别处疗养段时间。就像刚才说,战争期间日本外交工作非常困难,而艰难工作损害他健康。可野上先生就是不答应。在们其他馆员强烈要求下,他才勉强同意去瑞士。”
课长缓缓道来,眯起眼睛,追忆起当时往事来。
“那他是在瑞士医院病故吗?”
“野上先生想必也吃不少苦吧。”
“那是当然。”村尾课长掏出根烟,“们都说是工作折野上先生寿。当时还是副书记官,就在野上先生手下工作,大家为战时外交事情,真是耗尽心血。”
“当时是课长您把野上先生遗骨带回国吧?”
添田彰问题,让村尾课长脸上第次露出阴霾。
“你知道得还真清楚。”课长朝记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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