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轻轻点
点头。
“听说他是个很优秀
外交官，名望很高。
“那就好，那
就放心。”
住持仔细端详着扫墓者脸问道：“您和寺岛先生关系肯定很不
般吧？”
“以前直受他照顾。”
“哦，那要不要把寺岛先生家人叫过来啊？”
老人摇摇头。
“哦？他家里人？”
“嗯，他们家原本是这带地主，战后因为土地改革关系，土地只有原先半，最后只能变卖，经营起家杂货店。每年忌日他们都会来这儿扫墓。”
“寺岛夫人近来可好？”
“硬朗着呢。”
“已经六十二三岁吧……？”
老人又喃喃几句佛经。
海风带来远处汽笛声。
好长次祭拜。除血肉至亲，还有谁会如此用心？住持不禁露出惊讶神色。
老人朝大海望去，仿佛要发现墓碑与海景之间联系。
“好美景色。”
院被道低矮竹墙隔开。
那是片很大墓地。住持在墓碑之间小路上走着。棵柿树抖动着树梢红色叶片。
墓碑间能隐约看见大海。墓地位置很高，而且正对玄界滩，难怪风会这
大。太阳隐藏在云层之中，只有些许淡淡阳光洒在海面上。海岸边波光粼粼。
“就是这儿。”住持回头对老人说道。
寺岛墓碑周围环绕着圈石墙，墓碑是用天然岩石刻成。老人来到墓碑正面。只见碑上写着“亭光院仓圆真观居士”。
“不必，会在回去路上登门拜访。”
“这样啊。从寺门出去，往博多方向走，在左手边会看见家杂货店，叫‘寺岛商店’，很好找。”
“谢谢。”
“唉，寺岛先生都当上公使，眼看着要出人头地，真是太遗憾。”住持看着墓碑说道，“战争结束就去世，看来还是因为日本战败受打击吧。”
“也许是吧。”
“哪儿止啊，已经七十啦。”
“啊，已经这大年纪啊……”
老人略带吃惊地望向大海。
“他其他家人过得可好？”老人问道。
“挺好，大家都过得挺好。儿子媳妇都是大好人，寺岛先生肯定会很欣慰。”老僧回答道。老人舒口气。
老人消瘦脸庞上露出些许明亮表情。
“寺岛先生能长眠于此，定能含笑九泉。”他平静地说道。说着，又眺望起远处海岸来。岛屿罗列在不远海岸边，宛如画卷。
“是啊，这儿毕竟是他出生长大地方。人啊，总是要落叶归根。”住持说道。
“倒是知道寺岛先生在这带出生，请问就是这座小镇吗？”老人向住持问道。
“他老家在郊区，现在他家里人在镇上做生意。”
老人走上短短石阶，把带来花束插进花瓶中。住持把水桶搁在旁。老人俯身，点着蜡烛与香。
他对着墓碑拜许久，手上还挂着他事先准备好佛珠。
住持站在老人身边，诵段经。微风吹过。经念完，可老人还是长跪不起。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阳光照亮他瘦削肩膀。
他依然低着头，紧闭双眼。那虔诚模样，令住持久久不愿离去。
过许久，老人终于站起身，用木勺舀勺水，浇在墓碑上。水珠沿着墓碑不住地往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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