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香子回到客厅,边见正坐在椅子上读本小开本书。见到轮香子,便把书收进衣袋里。他两边衣袋不知都塞些什,总是鼓鼓,像个布口袋。
“爸爸马上就来。”
轮香子隔着桌子坐到边见对面。
“是吗?对不起。”边见掏出香烟,“真热呀!”说着把烟点燃。
“把上衣脱下来吧?”
轮香子笑笑,没有回答。边见有点不好意思,眼圈略微发红。他问道:“局长在家吗?”
“在,爸爸在家。请!”
边见是唯可以自由出入这个家庭报社记者。他脚刚跨进大门,就把只手里提着纸包举到轮香子眼前。
“这是点小意思。”
轮香子含笑轻轻点头致谢。这也是边见老规矩,说是礼品,其实就是食品店小甜饼。他来次数已经数不清,但带礼物却总是小甜饼。看来,除小甜饼之外,他别什也不知道。
大门蜂鸣器连续响两次。
从蜂鸣器响法上,轮香子也大体能够判断出来访客人类型。找父亲来陈情人,机关里部下,他们都很客气,按得很短促;按得时间长,是父亲朋友,或者在工作关系上处于对等地位人。
不客气地连着按两次,般是邮递员之类;推销员则是从后门出入。轮香子对蜂鸣器响法能模模糊糊地作出判断,还是今年春天从女子大学毕业便直待在家里以后事。
刚才蜂鸣器便连响两次。起初她以为是邮递员来投送电报或快信,后来才记起今天是星期日。
在客人当中,只有位总是连着把蜂鸣器按响两次。他在星期天也按,普通日子三更半夜也按。他名字叫边见博,是F报社政治报道部记者。
“不,还好。”边见谢绝。看样子他是不想在会见爸爸之前脱外套。然而,脸已发红,好像确实很热。
“请吧,没关系。”
由于轮香子劝说,边见才站起来。轮香子绕到背后,想帮他脱去上衣,边见连忙惶恐地说:“不用!可以,可以。”
但轮香子还是把衣服接过来挂到西服衣挂上。他上衣重得令人吃惊。衣袋里
“妈妈,‘小甜饼先生’来!”
妈妈正在厨房里,顺口答道:“告诉爸爸去。”
轮香子背地里第次把边见称作“小甜饼先生”时,妈妈曾笑着责备过她,但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爸爸正在里间屋子研究材料。被人认为正当壮年爸爸,看文件和报纸时候,也要戴上眼镜。即使是星期天,爸爸往往也要用去大半天时间,独自处理从机关带回来工作。
“过会儿就去,”爸爸听说是边见来,头也没回地对轮香子说。桌子上装订成册文件堆积如山。
因为两个女佣人全都不在,所以轮香子来到大门口,从里面把门打开看,轮香子直觉猜中,站在门外正是边见博。他穿着浅色上衣,领带系得整整齐齐。
“您好!”边见看到是轮香子,略有些发慌地低头致意。他头发没有抹油,任其自然,蓬蓬乱乱。
“您来!”轮香子微笑着问候道,“猜就是边见先生哩。”她与边见已经相当熟悉。
“哦,您怎知道是呢?”
轮香子没有提蜂鸣器事。讲出来,他肯定要改变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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