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只见里面烟气腾腾，雾般地裹着盏电灯，幢幢黑影杂乱地摇曳着。
“哎呀，
“现在吗？”
“对。”
“太可惜啦。好不容易开到这里……”司机面说，面慢慢地掉转车头。
“真抱歉哪。”结城说。
“哪里！反正回去
路上，还不知道能不能搭上乘客。所以，对于
来说，正是求之不得呢。不过，先生您可要吃大亏啦。”司机显得很高兴。
汽车跑在本来司空见惯路上。在结城眼里，甚至连沿路景色都有些非同往常。
“往哪边开呀？”司机又问道。
结城把方向告诉他。路从这里开始爬坡
，令人眼花缭乱灯光扫而尽，汽车驶进片寂静住宅区。
来到这里，结城才意识到，自己心情还没有平静。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他曾经和别女人外出旅行过更长时间。即便在那种时候，也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心神不定情况。
倘若以这种心情走进自己家门，结城本身也觉得还不够踏实。他明白，自己现在还没有作好与赖子摊牌准备。看来，径直进入家中，确实尚欠考虑。
失去常态。
结城于七点半钟到达东京车站。
走出站口，叫住辆出租车，吩咐司机直接朝自己家开去。
“先生，”司机背朝结城问道，“是刚乘快车到吗？”
结城说声“是”。司机又问：“那是从大阪开过来。先生也是从关西来吗？”
汽车仍按原来道路折回去。当重新开进繁华街道时候，结城感到情绪上有点踏实。
他脑子里闪现出两三个女人。这几个女人家，无论哪处，结城都可以去住。
在这以前，即使在外面住上十天半月，结城也心安理得。可是，今晚到这几个女人那儿去，他却觉得势必会味同嚼蜡，绝不会感到丝毫乐趣。内心空虚，似乎正无止境地蔓延开来。
在银座条大街上，车子停下来。看看手表，时间已过九点。结城手里提着旅行皮箱。
结城走进条不宽小巷，酒吧招牌杂乱地挂在两厢。小巷在深处又分作两条，结城走上座楼房狭窄楼梯。
就在这会工夫，家门临近。结城突然命司机把车停下。
“是这里吗？”司机把车停下，往两边张望着。那是别人家住宅，长长围墙，家连着家。
“就这样把车子朝原来方向开回去。”结城说。
“啊？”司机满脸狐疑神情。
“没什
，想起件事。请把车开回银座去。”
看来这是位健谈司机，路上都在和结城搭着话。
结城是从富士车站乘火车。他沿着自己估计赖子回来路线，转回东京。
结城呆呆地望着不断向后移去路灯。三个小时之前还在眺望富士山，眼前还浮现着飘在山顶上红色云朵。由S温泉到东海道线路途上，能从车窗悠然地看到富士山不同侧面。
此刻映入眼帘灯火辉煌东京夜景，仿佛使人置身于幻境般。结城以前曾多次外出旅行，也曾在更长时间里与东京久违。
然而，尽管仅仅经历昨天个夜晚，在S温泉发生事情却使他产生种充实感，仿佛在那儿逗留很长时间，以致眼前东京灯火竟好像变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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