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城注视电梯到听见这声响，中间确实隔
段很长
时间。与内心世界相反，自己动作却是优哉游哉。他把烟直深深地吸进肺里，然后再品滋品味地吐出来。那男人脸上现出诧异神色。
陈列陶瓷器皿凝聚着电灯光线，颜色淡雅，式样美观。雪白底色施以独具匠心华丽图案，好似迎合着外国人爱好。既有十八世纪中叶法国流行洛可可风格装饰品，也有中国山水画流派艺术品。式样多变是理所当然，因为买主爱好千差万别。
结城不在赖子眼前露面，这也是他性格癖好。当耳朵确认妻子和青年乘坐汽车开走以后，他才走出原来地点。
商店很大，排着许多大货架。结城在摆着陶瓷盘子、壶具等货架前站下来。穿皮夹克男人也仿效结城，做出副鉴赏器皿样子。
楼梯上有人影闪动。身旁男人抬头看看，提醒结城注意：“下来。”
结城离开货架，改换下位置。从那里越过玻璃架，直可以从侧面看到电梯。
穿着黑色女式大衣赖子正和个男子并肩而下。她旁边男子穿着灰色大衣，个头很高，给结城第印象便是，他很年轻。
十七世纪王室格调枝形吊灯光线清晰地映出那位男子面部侧影。这是结城初次见到他面孔。
那会儿工夫，对外国夫妻领着个小男孩和他们站到块儿。几乎都是那位做父亲在照料着小男孩。
电梯升上来。外国人中途在四楼下去，年轻爸爸照看着缠人孩子走出去。电梯门关上，直到降至楼为止，赖子脑海里都萦绕着那位年轻父亲留下奇妙印象。
结城乘车赶到“纽格兰德酒店”门前时候，个男人迫不及待地靠上前去。他并不是酒店服务员，而是那个穿皮夹克人。
“真快呀！”那男人冲着下车结城说，“现在他们刚吃过饭，正下到二楼。怎
办？”
跟前便是饭店正门。在门口灯光映照下，结城脸上表情显得很复杂。他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正在沉思着。
因为他扭头和赖子说着话，所以从结城位置望过去，刚好是正对面。他额头很宽，眸子显得很年轻。结城觉得以前似乎在什地方见过，但这也许是种错觉。
赖子开口答着男子话，脸上挂着微笑。这切是那缓慢地从结城视野里穿行而过。
结城心房痛苦地加速跳动，小手指指尖都颤抖。
身旁男人仔细地观察着结城表情。结城把手伸进衣袋里，旁边那男人眼神惊。然而，结城掏出来只是香烟。他慢条斯理地把烟衔到嘴里，白色烟卷显得异常醒目。他按动打火机，点着香烟，打火机火苗微微地抖动不已。
不会儿，大门方向传来关上车门声音。
结城竖起大衣衣领。辆汽车驶过去，灯光正扫在他肩头上。
“进去吧！”结城说。
年轻男子默默地走在前头。推开转门，经过装饰宽敞楼梯便迎面扑入眼底。二楼正面电梯金属门闪闪发光，还没有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楼梯和走廊都铺着绯红地毯。楼下是面向外国旅客纪念品商店。
“这边！”年轻男子正要上楼，结城在背后把他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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