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意外。”小野木好容易才开口,“知道您是结城先生太太,现在不知该怎样说出自己心情才好。”
赖子平静地接受这句话。
“您说完全有道理。请原谅吧!”她说,“早就预感到,说不定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也抱有种心理,以为总能设法把它向后推迟。这是过错呀。”
小野木在心里喊叫着:这不是赖子责任!
自己认为最该蔑视人物——结城庸雄,他妻子原来就是赖子。但是,“结城妻子”这事实本身,与叫做赖子这个人完全是两码事。小野木在心里反复考虑着这个问题。
“好。”事务官竟连着回头瞧小野木两次,才走出客厅。接下来又是片沉寂。远处传来搜查物件响动。赖子始终没再露面。小野木也不想到里面去,这整幢住宅,宛如处在真空之中。
小野木仍然动不动地站在原处。事务官们在住宅内到处搜查动静传进他耳膜。那响动听起来好像很远,觉得空气里似乎有什障碍把那声响隔绝,无法听得真切。
门开,赖子走进来。
赖子朝小野木略躬身施个礼。那不是小野木平时见到赖子,而是作为这个家庭女主人赖子。
她静静地站到小野木面前。与刚才不同,这会儿赖子把视线直接盯向小野木,眼里闪着异样光芒。她脸色苍白,嘴唇在微微颤动,但是站立姿态却很刚强。
好像保持这种状态便会使自己沉静下来般。
他感到阵耳鸣,整个思维都停止,只觉得头昏脑胀。
客厅门打开,他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看却是位事务官。
“小野木检察官,”那位上年岁事务官说,“书房和卧室大体上都搜查完。因为当事人不在,所以要求这家太太到场见证,但太太不肯出来。们打算搜查别房间,可以吗?”
进行住宅搜查时候,需要有家人在场。不过,根据本人意志,即便不到现场,公务也可照常执行。
“记得有次听您说起过,”小野
赖子这副姿态,却反而使小野木感到压力。他仍然处在真空状态里。
“终于到家来啦。”她以低微声音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您见面。您大吃惊吧?”
小野木迎着赖子目光,看着她脸,没有出声,头脑里还是片真空。
“您全都明白吧。不想把自己丈夫和这个家庭情况告诉您……”赖子微垂双眼,“很想邀请您到家里来,哪怕只有次也好,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老早就想这样做。然而,却无论如何也没能做到。”
检察事务官们还没有回来。不知什地方传来东西落地声音。
“没关系吧。”小野木说。这个讲法,与往常语气大不相同。也许是听来觉得反常,上年岁事务官仔细地观察着小野木面孔。
“小野木检察官,您怎啦?脸色好像很不好。”
其实,小野木已面无血色,讲话也是有气无力,近于发烧时声音。甚至自己听起来都觉得空泛模糊。旁听者产生疑惑,自是在所难免。
“没什。”他答道,“没有不舒服。不要管,继续工作吧!”
小野木为镇定情绪而吸起香烟,但手指头却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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