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 / 4）

恭介正要返回弄堂时，从外贸公团后门处走出两名身穿蓝色罩衫女职员，像是出来散步。两人看他眼，但并没有显出在意样子。

恭介慢吞吞地回到自己车上。

傍晚，恭介回到藤泽后就给横须贺运河大酒店打电话。这个时间中野晋或许在房间里。

果然不出所料，电话中酒店总机声音很快就变成中野声音。

“是山鹿，打扰。”

机用油漆涂上红白相间条纹。

在两座建筑物之间有条通往码头小弄堂，勉强能通过辆汽车。恭介在植物防疫站围墙前停车。

下车时候，位从大门里出来职员朝他瞥眼，不过似乎并没有留意他。那人瘦瘦，沿着人行横道朝马路对面走去。

弄堂路面没有铺过，道道在雨天留下车辙轨迹清晰可见。防疫站和公团双方墙边都堆着垃圾。朝里走三十米就来到码头岸边。从这里才看见大海，闻到海潮气息。码头上艘船也没有。恭介看下地图，见上面标着“国际集装箱码头”。各家船舶公司仓库个挨着个，卸货场上齐崭崭地排着列起重机。

眼前就有台起重机，叉开四条巨大长腿，稳稳地耸立在岸边。来到这儿才得以从下往上饱览它全貌。只见它高大魁梧，与其说是起重机，毋宁说是座铁塔。由于现在并不在作业中，所以吊货用悬臂朝上翘着，既像座尖塔，又像长颈鹿脖子。白云在塔顶上漂浮着。总高度看起来超过三十米。

钢腿处附有架钢梯，路向上，到分叉地方，就朝着斜上方向另侧桁架延伸，从那儿再斜向延伸到原来钢腿上。就这样钢梯以同样曲折反复形式向上伸展着，最后达到顶端。恭介看上个地方，那就是位于钢梯第个突出钢梁桁架上操控室。操控室旁边也有架钢梯，从那儿可以登上平坦屋顶。屋顶四周围着栏杆，所以尽管并不太宽敞，却可兼作瞭望台。目测高度，估计离地面有十四五米高。

如果爬上那间操控室屋顶，就应该能够俯瞰公路。它与斜下方公路之间大概有百多米距离，使用300毫米长焦镜头就绰绰有余。

就以这样理由将对方引诱到操控室屋顶上去吧。在停止作业夜间，周围是决不会有人。所以，无论是攀登钢腿处梯子，还是爬上操控室屋顶，都不会有人出来干预。现在自己不就毫无障碍地靠近起重机吗？看来没有货船靠岸时，连看码头人都没有。

恭介想象着夜间登上起重机后情形。因为起重机不在工作状态，当然没有照明。但码头仓库前和公路上都有路灯。另外，建筑物上还有门灯。除此以外，就是片广袤而漆黑草地。城市灯光勾勒出外围轮廓，而黑色海面上也会有移动桅灯。东京湾沿岸密布万家灯火，想必会像条发光银带般闪烁不已。尽管这样，这片港区地带却像它原先沉睡在海底时样孤单落寞。要说异常环境，恐怕再也没有比这儿更匹配地方。

这时，阵撕裂空气般轰鸣声从空中砸来。恭介抬头看，见架准备降落客机机头朝下从他头顶不远处掠过，近得连机窗里面乘客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