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意思……”风烟有点明白,“是想瞒着王公公耳目,把这笔饷银送出京去,带给萧将军?”
“不错。这笔饷银原是户部收缴盐税和铜税,张侍郎是担着天大干系,把这大笔数目腾出来,十分不易。你们这趟差事,切记小心谨慎,万有个闪失,后果无法估量。”“大人请放心,咱们就是拼性命不要,也必定保全饷银安全。”宁如海道,“们这就准备出发。”
“等等。”于谦微笑下,把他叫住,“在你们出京之前,还有件事,得交代清楚——这趟押运军饷,到西北大营,你们千万要当心个人。”
“谁?”宁如海和风烟不禁怔,很少听见大人用这种语气,提起某人。
于谦深深叹口气,字字地道:“都御指挥使,杨昭。”
可这种形势下,孤军奋战,胜败难料啊。”宁如海担心地道,“尤其几番惨败,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听说宁远役主将弃城而逃,剑门关也是初战告破,咱们就算想打,也找不到个能挑得起这副担子,领兵打仗人啊。”
“在东南平息缅乱萧铁笠将军,是这次主帅。”于谦站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窗外夜浓如墨。“东南战事暂且由他人代理,这也是没有办法办法。赵舒、韩沧、叶知秋他们三个是将才,只可惜,实战经验不够,担不起主帅重任。”
“那,萧将军对这次出征,可有把握?”风烟也听说过萧铁笠,他征战多年,在军中颇有威信。
“萧将军骁勇闻名,应该比朱瑛之流胜过百倍。最重要是,他忠介耿直,疾恶如仇,决不会和王振党沆瀣气。”于谦沉吟着道,“宁远役,定远侯弃城;剑门关役,武进大将军十六万兵马,连天都支撑不到,这样战绩,不是战败,而是不战自败。他们想必都是迫于王振压力,还没开战,胆先寒。”
风烟想起回京路上茶棚里遇见那个逃兵,“听说,守剑门关士兵粮饷供给不足,是饿着肚子打仗。大人知不知道这回事?”
杨昭?!风烟和宁如海心里都是沉。
对视片刻,风烟才开口道:“大人,难道连他,也是王振人?”
“是啊,原也没有想到。所谓三军易得,将难求,本来还打算,推举杨昭担任此次西征主帅。满朝文臣武将,斟酌很久,总觉
于谦回过头来,“如海,风烟,这次叫你们飞马回京,就跟粮草之事有关。”
“是。”宁如海和风烟同站起来,“大人请说。”
“备战是兵部事,但粮饷军需,却是户部职辖之内,户部尚书王骥是王振眼前红人,不惜认太监当干爹,无耻之至。剑门关守军粮饷不足,也都是他从中贪污,这回,兵已经发,应战粮饷却迟迟不见踪影。”
宁如海顿足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没打过仗人也知道,这重要事,如果再拖延几天,萧将军他们还没跟瓦剌大军照上面,就已经先饿倒。”
“所以,不得不想出条暗度陈仓下策。”于谦道,“这边催促王骥准备粮草,另外又联同户部左侍郎张应昌暗地里筹备笔款子,虽然数目还不足,但暂时解这眼前燃眉之急,容后再慢慢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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