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瓦剌入侵,宁远和剑门关相继失守,这里已经是十室九空,只要能走,都携家带口地往南逃难去,剩下只是些老弱妇孺,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此时此刻,这曾经喧闹繁华边关重镇,却
——不是她不相信他说这番话,而是,她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难道因为他放过她次,就抹杀他是敌人事实?
“得罪,杨督军!”赵舒在马上抱拳,“弟兄们,要痛打瓦剌狗随来!驾——”他竟马当先,急驰出去!
宁如海也提马缰,跟着奔出;叶知秋尴尬地看看杨昭,欲言又止,终于摇摇头,纵马而去。
后面骑兵都是杀敌心切,哪有不肯去道理?铁蹄声如,bao风骤雨般响起,烟尘翻滚,时间,万骑兵,都如箭般直叩黄沙镇而去!
风烟也掉转马头,在跟上队伍时候,忍不住回头瞧杨昭眼——漫天风沙里,惊鸿瞥,杨昭眼里掠过是苦涩,风烟眼里却是不忍。
“这仗非打不可!出事,担着;要杀要剐都只凭督军句话!”
“你!”杨昭纵然天大本事,时也无计可施,咬咬牙,转头向叶知秋道:“你们是奉萧帅命令,拦不住。可这去,千万不能大意,万骑兵,出什闪失,咱们元气可就伤。你是打十年仗大将,知道这当中厉害,也要跟着赵舒胡来?”
叶知秋不禁阵犹豫。
宁如海气不过,插话道:“领兵打仗,最忌阵前犹疑,叶将军,杨昭是什人,难道你不清楚?那次去打十里坡,他也是拦着不准去,可结果如何?”
“这次和十里坡情况完全不同……”
为什她竟然会觉得不忍心?他骄傲跋扈,被踏在这滚滚铁蹄下,她应该觉得解气,应该拊掌称庆不是吗?他难堪,欲盖弥彰。堂堂个都御指挥使,个督军,就这样被晾在边,几乎没有人多瞧他眼,这是多大快人心事情啊。如果放在从前,她应该乘机嘲笑他几句才是,为什,在这刻,她居然会觉得心头隐隐压上层难过?!
风烟突然觉得后悔。
如果那夜,没有去过虎骑营刺杀杨昭,就不会发生靶场那件事。她欠他个人情。可杨昭,他是王振人啊!明明知道他是个必须被铲除人物,她怎可以在这个时候,有丝毫动摇?
天色将暗,寒风凛冽,千里黄沙荒凉肃杀。
孤零零坐落在边关外黄沙镇,在剑门关失守之前,也曾经是处边民聚居热闹地方,每逢初,关外皮货商、游牧部族人就会带着他们毛皮牲口,酥油乳酪,到这里市集上换取汉人布匹粮食、盐茶酒水;人口最多时候,黄沙镇不下万余人。
杨昭还没说完,宁如海已经冷笑道:“不管情况怎样,你总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让赵将军个人去拼命,大伙儿都作壁上观吧!”
叶知秋脸红,“何时说不去?”
杨昭已经无话可说。他明白,此时此刻,已是百口莫辩,因为根本没有个人肯相信他话。
风烟在马上静静地看着他,从来没见过杨昭脸上有这焦虑神色。
杨昭回头,正好和她目光碰个正着,风烟就像被烫着似,立刻转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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